“臣服，还是死亡？”
平静的语气，低沉的声音环绕在整条街道上。
丝丝缕缕的冷风夹杂着焚烧的气味洒在一众黑甲军的脸上。
这样的话，通常都是他们说给别人听。
可此时，身份却是反了过来。
不可一世，自信跋扈，所向披靡的黑甲军败了，败在了一个小小的华阳县里，最强的校尉大人，更是活生生的被一个江湖武人硬生生的用拳头给打死。
连启用大阵的机会都没有，便被打死。
副尉直面着李云的威势，黑色重甲之下的身躯似是都在本能的颤抖，颤抖于面对来自生命层次更强大的存在。
以往给他极大安全感的黑甲，此时却也不在安全了。
副尉惊惧的看着面前的黑衣身影，长发瀑布无风自动，对方平静的盯着自己，就像是看待着一个垃圾。
他永远记住了这道身影。
这道三米多庞大，肌肉虬结背部形成竖瞳，黑红色姿态如同妖魔怪物的强大武人。
彭，没有犹豫。
副尉跪在地上：“臣服，我们臣服。”
他没有丝毫的心思与面前的怪物一绝死战。
殊不见校尉大人已经死的连全尸都没有留下，他再去又有何用。
死亡与生存，他选择生存，但也有许多黑甲军士兵极有骨气。
大部分士兵跟随着副尉跪下臣服，而少部分约莫十多个黑甲军士兵却是挺立着身躯，没有跪下。
李云看了过去。
一个年轻的黑甲军士兵吐了口唾沫，愤怒的道：“我可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你们这些江湖武人，都是该死的硕鼠！”
“硕鼠？”
“朝廷何尝不是？”李云摇头，表情没有丝毫愤怒：“看样子，你们已经选择好了。”
言罢，李云只是随意挥手，十多道黑红色的真气便如同长龙一般激射而出，以流水劲至高境界的控制力，轻而易举便射入这些人体内。
只听一声声惨叫哀嚎。
烘炉万象真气的七种特性使得他们痛苦无比，声音不过持续两个呼吸，便彻底停息。
空气弥漫一丝丝的肉香味。
李云低着头，俯瞰着这群黑甲军士兵，目光幽深。
他在思考，究竟是洗脑将这群人放走，还是就地杀死。
若是之前，他一定会选择用神通把这些人通通洗脑放走，这样，可以迷惑黑甲军，将视线从华阳县和他的身上转开。
可经历了张言这次，李云却是有些踟蹰了。
一个垃圾宗师都能看得出来不对，那么黑甲军的高层，那些真正的宗师，没理由看不清楚问题所在，甚至有可能动用手段，查到真相。
李云不敢赌，他也不敢小瞧元国的实力。
沉吟不语，空气仿佛停滞下来。
众人低头跪地，等待着这位华阳县之主的审判，他们已经没有半点战意，蚍蜉怎能撼树，萤火怎能与皓月争辉。
战斗必死无疑，沉默或许逃过一劫。
“……”
沉吟不知多久，李云目光微动，心中下定决心，转身踱步离开，摆摆手。
声音平静而冷漠：“全杀了吧。”
“你怎么！”副尉猛然抬头，惊骇欲绝：“我等已经臣服，你怎如此狠毒！”
副尉轰然起身，双目赤红的咆哮道：“兄弟们，随我一同杀出去，置之死地而后生！”
唰！
破空之音呼啸。
副尉话落，清风等白莲教高层犹如鬼魅般出现在面前。
清风平静的站在副尉面前，道袍无风自动，一头狂乱的长发仿佛触手扭动，真气境的气息释放而出。
“狠毒？你们这些人怎么配说狠毒二字？我等只是在华阳县安稳生活，可你们这些人，偏偏要赶尽杀绝，逼我家教主大开杀戒。”
“明明都是你们逼的啊。”
清风轻轻说着，张开双手，如意劲真气环绕周身，眸子渐渐浮现癫狂：“来吧。”
轰！
一声巨响，战斗爆发。
上千人白莲教弟子将一众黑甲军士兵包围，血战。
“呼！”
李云站在一处山巅之上，目光淡漠的俯瞰下方战斗。
黑甲军没有了主心骨陈华峰，面对上千名白莲教弟子，就是摧枯拉朽被覆灭的结局，任凭如何挣扎，也是毫无用处，实力没有抵达一定境界下，庞大的人数足以咬死他们。
若是这千人无法打死这群黑甲军，需要他亲自下场，那么这白莲教也没甚用处，在他心中的评价会降低到极致。
这也算一场考核。
“那么就让这场战斗，让天下知道，华阳县之主究竟是谁吧。”
李云轻声说着，山下已成定局，副尉被杀后，剩下的黑甲军士兵迅速被杀，眨眼间，已剩不到多少人了。
呼……
一道冷风吹过，山巅处已经没有了人影。
……
元，125年，九月初。
距离陈华峰这队黑甲军覆灭已经过去三日。
华阳县恢复了宁静，在赵庭章和裴娘子带领的白莲教弟子的影响洗脑下，知晓当初战斗的百姓们已经完全忘记，只知是土匪进城，被衙门灭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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