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立即给我查清楚，沈淙死之前，都见过什么人？”
沈法在沈淙死后，下达了第一条命令。
通过沈淙的那只眼睛，元漪也知晓了这个消息。
不过，她半点不慌。
她去见沈淙，都是在沈淙的公寓里。
那个时候，沈淙根本无法与外界联系，而那条街的公寓外，并没有摄像头。
也就是说，根本没有人知道她去找过沈淙。
哦，除了厉霆川找的私家侦探。
不过，既然能被厉霆川看上，那应该也不会是那种轻易出卖雇主的人。
所以，元漪对沈法的这道命令半点不慌。
……
T国下雪了。
飘下来的雪，给城市裹上了一层银装。
T国的城市，古建筑与新建筑并存，在雪夜格外的有韵味。
路灯下，元漪和厉霆川手牵着手，慢慢地沿着石板路走着，还挺浪漫。
他们并没有什么目的，就是吃完晚饭后，随便散步消消食，绕着河畔走一会，再返回入住的酒店。
沈淙死了，但玉傀的秘密还没拿到。
元漪现在还不打算回国，她觉得目前能解开玉傀秘密的就是沈家，所以不甘心就这么回去。
突然，元漪停了下来，厉霆川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发现在街对面的路灯下，蹲着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面前，放着一个花篮，里面是编好的花环。
白天的时候，这条街上，有很多这样的小摊，有卖艺的，也有卖工艺品的。
但是天黑之后，又加上下了雪，其他人都走了，如今街上只有小女孩一人，格外的显眼。
“你看，她像不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元漪对厉霆川说。
厉霆川想了想，松开元漪的手走过去，到那小女孩面前，说了些什么。
元漪并未跟上去，依然站在原地看着。
她并不是同情心泛滥，只是突然看到这个小女孩，让她不禁想起自己在没有遇到师父之前，过得日子。
很奇怪，她的记忆告诉她，没有遇到师父前，她是在孤儿院的。
但是，具体在孤儿院中的生活，她却没有任何印象。
所以，在看到这个小女孩后，她在想，没有遇见师父前的她，是不是也像这个小女孩这样，需要靠自己生存？
厉霆川很快就回来了，他回来的时候，手中还提着那个装满花环的花篮。
元漪收回飘远的思绪，看向厉霆川身后的小女孩。
她站在路灯下，手里还捏着厉霆川给的钱，似乎是感受到了元漪的目光，她抬起手向他们挥了挥。
元漪嘴角弯了弯，也抬起手回应了一下。
然后，小女孩就开心的笑了起来，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走吧。”厉霆川对元漪说。
元漪点点头，与他继续往前走。
他们走的方向和小女孩正好相反。
“厉先生买了那么多花环，打算怎么办？”元漪揶揄地看向他。
厉霆川早就想好了处理的办法，“在T国的很多地方，都会设置一个交换小屋，人们会把自己不需要的东西放进去，换取里面自己需要的东西。我记得，前面就有一个。”
“挺有意思。”元漪眉眼弯弯。
与厉霆川创造一些特别的回忆，这种感觉还不错。
……
交换小屋并不太远，大概就是五六百米的样子。
他们到的时候，交换小屋里放着不少东西。
厉霆川把花篮放在一个柜子上，想了想又从中拿出一个花环向元漪询问，“可以吗？”
元漪心领神会，颔首后微微低头。
厉霆川笑着将手中的花环戴在了元漪的头上。
她今天没有捆头发，把长发披散着，发丝有些自然卷曲的慵懒。
戴上花环后，整个人就像是花国的女王。
厉霆川眼中惊艳，小心翼翼地把他心中的瑰宝揽入怀中，低头在她眉心轻吻了一下。
……
交换小屋是他们散步的终点，他们住的酒店其实是在身后的方向，所以他们从小屋出来后，要沿着河畔往回走。
不一会，他们又再次路过了之前碰到小女孩的位置。
元漪头上还戴着小女孩编织的花环，那里虽然没有小女孩了，但两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落在了那里，然后相视一笑。
往前走了一百多米的时候，元漪突然停了下来，鼻尖皱了皱。
她转眸，看向了街对面。
那是一条幽暗，逼仄的巷道。
在T国古建筑群中，有很多这样的巷道，里面并不是死路，而是四通八达。
可是现在，元漪注视的那条巷道里，传来了淡淡的血腥味……
不知道为什么，元漪突然想到了那个小女孩。
小姑娘离开的时候，手里还捏着厉霆川给她的钱。
元漪来不及解释，身影极快的冲向了对面的巷道。
厉霆川也猜到出事了，紧随元漪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幽暗的巷道，这次不用问元漪发现了什么，厉霆川自己在进入巷道后，也闻到了血腥气。
元漪速度极快，巷道的黑暗似乎根本无法阻挡她。
厉霆川紧紧跟着她，速度也不慢。
两人沿着巷道狂奔了两三分钟，终于看到一个男人正举刀刺向那个卖花的小姑娘。
元漪并不知道，这一场搏斗进行了多久，只看到小姑娘灵活的在巷道躲避着，身体不断地碰撞在巷道的墙壁上。
随着小姑娘的撞击，墙壁上都印上了血迹。
那从巷口就延续的血腥味，大概就是这样传出来，并且一路把元漪他们引过来的。
厉霆川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的速度突然爆发，挡下了男子再次落下的刀。
男子被厉霆川一脚踹飞，察觉形势不妙，没有恋战，转身跑了。
厉霆川也没有再追，而是蹲在脱力的小姑娘面前，直接将她抱起来，往巷子外走去。
元漪也赶上去，握住了小女孩的手腕，替她把脉。
“我们送你去医院，别怕。”厉霆川对小姑娘说。
小姑娘不过八九岁的模样，刚刚经历了这么惊心动魄的事，却居然不喊不叫，只是乖乖的点头，就睁着大眼看着元漪。
元漪被她看得心头发软，想起了自家的两个孩子。
她低声安慰：“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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