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了？”周婉婷闻言挑起眉头：“她自己试了自己的药？”
她觉得如果顾云歌真的这样做了，想不中毒都难，她那制药的水准，即便是大补的药材毒死人也不奇怪。
“不是，是刺杀，是元司膳送去的饭菜有毒。”那宫女又道。
“元蓉？”周婉婷听到这个名字面上很快有了笑意：“我还没想到她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明着面的刺杀。”
小宫女在旁提醒：“有没有可能是其他人做的，为了嫁祸元司膳？”
“司膳房都是她的人，谁能嫁祸她。”周婉婷忽然有大仇得报的笑容，若是此番顾云歌死去，元蓉必将倒霉。
她可算得上同时除掉两个对手了。
“可是这样做对元司膳没好处，反倒是对我们有好处。”宫女继续分析。
周婉婷怔了怔，“那也不能证明就是咱们做的，而且的确没出手。”
她这几日生气都来不及，想过杀顾云歌的一万零一种方式，但就是还没来得及动手。
“会不会是家里人，瞧着您受委屈了给您出气的。”小宫女又小声说道。
周婉婷听到这个可能也是指尖发凉，因为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这几日她的处境家里已经知道了，疼爱她的长辈保不齐会用些手段。
不得不说，这手法十分高明，而能算计的这样高明的人，绝不会用一般的毒药，必然是要见血封喉的。
死定了。
这一刻她确定顾云歌死定了，别说一个魔医，就是十个也是无力回天了。
三个魔医到的时候顾云歌还在昏迷，毒素除了侵蚀心脏之外，顺便摧毁了她的许多经脉，她此刻内伤不可谓不重。
“奇怪，奇怪啊。”一个魔医皱着自己花白的眉毛，连声叫着奇怪。
“怎么了？你个老头倒是开药啊，耽搁了主母的病情你担待得了吗？”青鸾实在见不得老头子慢吞吞的动作。
她恨不得帮着老头子瞧病，争分夺秒地救人。
老头对着青鸾赔了个礼，又道：“尊者息怒，不是老朽不治，而是主母体内的毒素已然清除了。”
“清除？谁清除的？”
“有人在第一时间喂了主母解毒丹是吗？”那医官问。
青鸾点头：“我给的。”
“除此之外，主母体内还有另外的解毒丹的药力在，应该是三日之前便服下了，两颗丹药化解了毒性。”那医官解释着。
只是那医官解释的时候自己也皱着眉，仿佛是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可思议，有什么重要的一环被忽略了。
按照毒素将身体破坏成这样子来分析，这必然是极其强大的毒药，这样的毒药是要对症下药的，即便解毒丹能保住性命，但绝不能彻底解毒。
“你还想说什么，你一遭说清楚。”青鸾这直肠子都看出老头子欲言又止了。
医官不敢说出来，怕引发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便只道：“主母体质极好，我开些修复身子的汤药，煎服七日便可痊愈。”
“体……体质好？”
这话一出，青鸾和阿昭都齐齐地看向顾云歌那既苍白又暗沉的脸色，怎么也不明白这体质好一说是从哪来的。
她们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样纸糊一样的人，仿佛风大一点就能把人吹飞了。
“正是。”那老医官一口咬定这个诊断，随后写下一副药方便离开了。
“这就是没事了是吗？主子什么时候能醒？”青鸾追着医官问。
“主母身子太虚，大概明日才能醒来，不必慌乱，药及时吃便是。”那医官嘱咐道。
阿昭送几名医官离开，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青鸾拿着药方，仍旧在纳闷：“怎么又成了虚弱了，刚刚不是说体质好吗？这么说不冲突吗？”
阿昭同样不理解地摇摇头，她也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但她们又不是医师，也只能听医嘱了。
宫门内外都被控制住了，李林已然开始追查刺客，一夜之间人心惶惶吗，元蓉更是在紫宸殿外跪了整整一晚。
元家听到消息时候也是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被算计了，这好在顾云歌是没死，若是死了，整个元家就要受到的尊上的迁怒。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元家锁定了第一个怀疑对象，那便是周婉婷所在的周家，这件事周家得利最大。
于是两家明里暗里的试探，两方埋伏在对方的暗探都启动了，试图找到谋害顾云歌的证据。
两方都想给对方扣上这样的罪名，尊上虽然不至于为了一个人族女子对他们上万年的家族动手，但天平必然会倾向另一方。
在他们的博弈之中，但凡撕扯到一点好处都是巨大的胜利。
顾云歌昏迷了一整夜才睁开眼，她只觉得眼睛干涩，嘴里又干又苦，浑身半点力气也没有，只有呼吸通畅能证明她还活着。
她略微内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原本就一团糟的身体此刻更是五脏六腑都被毒素侵蚀，怪不得没有半点力气呢。
“主子您醒了？”阿昭就趴在床头，听到一点声音便站了起来，满眼的惊喜：“您要喝水吗？”
顾云歌虚弱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点了点头。
印象中，这是她来到这片大陆之后第一次这般狼狈，此前的虚弱受伤都是她自己使用吸星大法伤的，是可控的伤。
而这次却是被人暗算了，暗算的人选了她最不擅长的毒药，想来也是见识了她制药的能力，知道了她的弱点。
果然，人不能太大意，她用旁人试药，就有人想毒死她啊。
她被扶着靠在了床头上喝了口水，缓了缓气问：“我流血了没？”
“什么？”阿昭被她问得一懵。
“中毒之后，有没有流血？”顾云歌只得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
阿昭想了一下，肯定点头：“您吐血了，吐了很多呢。”
“还真是应了这血光之灾啊。”顾云歌吐出一口气，身子渐渐放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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