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一声声叩击在审讯桌上，随后拿起那画像，一张张翻看。
不得不承认，画的极好，连每根睫毛，头发丝都画的精致，但，唯独眼神，画的不像，他的眼神犀利，带刀，能直射人心。
而这些画像上流露出来的全是温柔，对一个人的温柔。
每张画像的右下角都有一个日期，这个日期对应的是他从小到大每次来苏家拜访时的日期，小时候是爷爷领着来，后来才是自己。
如果他的耐心再多一些，或许会发现最早的日期。
但他只是寥寥翻了几页。
“你喜欢我？”
薄慕寒弯下腰，伸出右手，捏住苏羽七整个下颚，手指在如同凝脂般的肌肤上细细摩挲，苏羽七被迫仰头与他对视。
“啧啧啧~不得不说你长得极好。”
带着性感的嗓音，温柔的扫在苏羽七面颊，而此刻苏羽七的耳朵却不争气的红透了。
苏羽七的变化自然被这个鹰一样的男人尽收眼底。
温柔的眼神令苏羽七不自觉陷入进去。
寒哥哥是来带自己出去的吗？忍不住如此幻想。
然而幻想紧接着被下颚传来的疼痛熄灭，剧烈的疼痛令她整个姣好的面容变得痛苦扭曲。
“痛~”
被铐着的双手抬起来紧紧抓住有力的大手，想要去掰开。
“痛吗？”
“既然知道痛还敢触碰你不该触碰的人？谁给你的胆子？嗯？”
“我没有，我说了很多遍，你们为何就是不听？你信我一次好不好，就信我这一次，我真的没有。我求你了。”
“知道怕了？”
薄慕寒嫌恶的将苏羽七的脸向侧面一甩，掏出一块手帕仔细擦拭着右手手指。
“毁掉。”
拿起那叠画像，举起，没有转身，向身后之人命令道。
苏羽七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抢夺那被她视为珍宝之物。
“别，还给我，别毁掉，我求求你。”
暗月面无表情从薄慕寒手中取过画像，当面将这些纸张一一细细撕碎，随后被毫不留情的扔进垃圾桶。
“不要，不要，是我的，是我的啊！啊！”
巨大的刺激蔓延开来，双手虽被铐住，但身体自由，整个人朝着暗月扑过去，想要做最后的挽救。
弱小的身躯此刻朝着暗月逼近，在即将抓住的那一刻，整个身躯被一股力量向后扯去。
“咔嚓！”
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在耳际响起，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席卷全身。
紧接着苏羽七的身体如同破布般向地面倒去。
“呼哧呼哧”
剧烈疼痛令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口中不断发出吸气的声响。
“啊～”
薄慕寒毫不留情的将苏羽七的双手手腕直接扭断，不给一丝活路。
而地上不断抽搐的女子在疼痛中仍旧不可置信的紧紧盯着眼前站的笔直之人，那模样就如同刚才发生的事与他无关。
疼痛致使苏羽七大汗淋漓，柔顺秀丽的长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一眼便知此刻的她有多么痛苦。
“既然你毁了你姐姐的双腿，让她无法再跳舞，那我便毁你手腕，你，无法再作画。”
“怎么样？很公平吧！”
淡然的面色下说出直戳灵魂深处的话。
薄慕寒的狠厉一直都是被世人所清楚的，唯有苏羽七，她从不信。
而如今，她才真正领教到这个被世人畏惧的存在。
是不是知道的太晚了呢？
是不是后悔了呢？
疼痛让她失去理智。
“不，不公平，我没有伤害她，却为何要我平白无故受这份罪，薄慕寒，你眼瞎心盲，你混蛋。”
强忍住疼痛，竭力为自己辩解，但无力感袭来，眼前之人不信她，从头至尾的无数次辩解，他从不信她。
“听说，你想用精神疾病来逃脱罪责，如此甚好，那便如你所愿。”
“但，既然有精神疾病，那便去精神病院医治吧！这样你也不用坐牢，总比当一个劳改犯要好，不是吗？”
是啊！坐牢多轻松啊！还是精神病院更适合你。
“暗月，将她送去精神病院，让院长，多多关照。”
命令完抬脚准备离去，苏羽七忍住极致的疼痛，问出。
“寒哥哥，你是否记得我八岁那年，在苏家门前，你曾为我温柔的处理伤口，还为我贴创可贴？”
那是她到目前为止得到的唯一温暖的瞬间，她不死心，明明这个雷厉风行的男人曾经温柔过。
“是吗？我不记得了，即便有这回事，那你也应该清楚，我随身的创可贴，只为你姐姐而准备，毕竟，她爱跳舞，容易受伤。”
薄慕寒勾唇笑着说着最伤人的话，让人心底生起一股寒意，这些年的坚持与信念在这一刻全部崩塌。
又何必问呢？明知这个男人没有心。
问了也好不是吗？起码让心死的更彻底，让那见鬼的温柔随风而逝。
处理完此事，薄慕寒没有丝毫停留，径直离去，只留下这个可怜的女人浑身冰冷的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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