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内容？”杨彦手机响，冷冉本来是不想问内容的。但是他那一脸被雷劈了的震惊实在是太可乐了！他想不问都不行啊！
“你女朋友刚才发消息给我，说我女朋友想要孩子了。”杨彦一脸崩溃。
“想要孩子又不是有孩子了，说的跟绕口令似的做什么？”冷冉哧了一句，然后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你是说凌泠发给你的？说丁紫想要孩子了？她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我们前脚走，凌泠就搬到我家去了，丁紫说把她一个孕妇扔在那么大一个别墅独居不放心，不能请佣人，她天天跑来跑去又太麻烦了，就让凌泠搬到我那里去的。你不是知道的吗？”
杨彦也想知道啊！什么时候她们的好感度刷的这么高了？这样他真的很有危机感啊！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绿了似的……
“你怎么魂不守舍的？是有什么消息吗？”冷冉的反应比平时慢了不止一拍，让杨彦不感觉奇怪也难。
“程东旭好像失踪了。”冷冉皱了眉头。
“你那个老丈人？”杨彦吗了一拍才想起来程东旭是何方神圣，说实话他的档次在美国黑帮里不算顶尖的那一拨里，只是在华人中间有一定影响力，或者说恶名，入不了杨彦的眼。
“什么老丈人？凌泠都不承认。”没看见老婆宁可起一个当时瞎掰的名字也不肯跟着现成的姓氏吗？不就是讨厌那个家伙吗？老婆都不承认，他干嘛要给自己上赶着找这么一个麻烦？他喜欢的是凌泠，又不是她爹。
“不过，怎么没听说啊？”杨彦想了想，确定没收到这家伙嗝屁的消息。
好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是华裔，在国安内部都是有一定关注等级的，要是他出了什么问题，只要有公开信息都是会放出来的，尤其是他们这些在工作地点就在美国，很有可能和他打交道的行动人员，那这些人的资料他们都是要牢记于心甚至要背诵全文的。只是那人关注等级不算太高，没有资格让国安派人在他们内部埋钉子，只是特别关注一下，有公开信息会反馈，有消息顺手就捞一把，没消息就算，不值得他们特别调动精力去关注的水平。国家这么大，要关注的方方面面多了去了，又不是穷兵黩武，不可能连这种角色都要一一探查清楚。
顺便说一下，目前负责这条线和这部分信息收集的，就是冷冉。
“没有公开消息，所以我是说好像，他们黑帮最近动向有点奇怪，争权夺利得厉害。”冷冉皱着眉头，心里总是有不详的预感。
“他们争权夺利不是很正常吗？可能是你老丈人最近又想要清洗一波了？”杨彦还皮了一下。
“说起来，程东旭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露面了。”冷冉还是觉得不对。
“那人可是个狠茬儿，又是正当壮年，要是不弄个受伤失踪什么的，他手下那些人哪里敢冒头？”杨彦哂笑，“你要是还不放心，老游这两天不是在美国领奖吗？让他打听打听？”
“我已经转告他了。”冷冉揉了揉眉心，知道这其实没什么用。游锐领奖是在纽约，但是程东旭的老巢却是在得克萨斯州，远得很，而且他的形象立的正面，接触路线都是娱乐圈，商界或者政治界的人，秉承中国人的一惯形象远离黑社会，要是在德州本地倒是还有可能知道一点风吹草动，可是在纽约？这难度就相当于在上海打探山西的黑道情况，基本属于脑残的行为。
“其实你应该还有更直接的渠道。”杨彦说的不是别人，就是凌泠。
作为程东旭的女儿，就算关系不好也比远在十万八千里之外的游锐更好打探。
“我问过了，她说她已经和程东旭断绝联系很长时间了。”冷冉的不祥预感，就是来自于她。
“你不相信她？”杨彦挑了挑眉毛。
“不是，她说她也不清楚情况。”冷冉拒绝。
“老冷，你们想要走到一起已经够难的了，要是你们自己之间的信任还出了问题，那就基本可以不用谈下去了。”杨彦在冷冉和凌泠的爱情里是旁观者，但是他和丁紫的处境又是何其的相似，有时候难免感同身受，就想的多了一些。
而且现在丁紫和凌泠同住，她们的关系似乎也挺好，凌泠有什么举动是瞒不过她的，冷冉怀疑凌泠撒谎，基本等同于怀疑丁紫是帮凶。
“我知道。”冷冉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把那莫名其妙的预感逐出脑海。
“你要是还担心，我们尽快出去。”杨彦提议道。
“好。”跑了一圈，该打的预防针也打了，该探听的口风也探听了，虽然形式十分恶劣不容乐观，但是毕竟都是既成事实，再留下来也没用。倒不如先去和凌泠汇合，看看能不能有一些别的措施和举动？
比如给凌泠刷点功绩什么的，做出个接受招安的样子，到时候好歹有点转圜的余地？
冷冉很清楚，就算凌泠能被招安，但是出身根底不正的她，一旦和他结合就会是他履历上的一个污点甚至会影响他的前程，很大的可能他要脱制服，转到远离机密的行政文职岗位上去，所以他的家里是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的。
只要表现出足够的诚意，让组织上能同意他们在一起就好了，前程什么的哪有妻儿重要？他依旧能做这个他家两代人奉献了一生，也是他愿意为之奉献一生的事业，不用脱下军装远离他训练多年只为了在这上面发光发热的岗位。
至于家人，慢慢磨，总能说通的。
“我们出去的事，先不要告诉她们吧。”冷冉突然叮嘱。
杨彦的眉毛都要飞起来了：“是惊喜，还是试探？”
程东旭的势力都在德州，如果凌泠真的需要做什么，在没有冷冉这样的网络技术的情况下，她是一定需要去德州的，那么她们现在，一定是不在洛杉矶的家里。
“都有。”冷冉在杨彦突如其来的审视中，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狼狈。
扪心自问，他对这一段感情，是不是后悔了？他是不是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勇敢坚定？
这一架天平，一头是凌泠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另一头是他的家人，事业，理想，他所承受的期盼和背负的责任，孰轻孰重，压得都是他这个秤杆。
那是仿佛生命都不能承受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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