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立在在面前的靶子，王毅把枪装满子弹，紧紧盯着它。
然后，砰砰砰───
一个弹匣打完了，他迅速的换了下一个弹匣，打完了又再换下一个……
刺耳的枪声在训练时响起，白彦原本很兴奋的在看着，随后就受不住的捂住了耳朵，被这枪声震的快要耳聋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王毅不是在示范，也不是在练枪，而是在发泄似的。他好像心情不太好，借由这些子弹来泄愤。说实话，虽然这时候王毅看起来真的很酷，但白彦竟感觉到了一丝丝害怕，总觉得他会随时发火。
几个备用弹匣都打完了，王毅这才放下了枪。
白彦看着那惨不忍睹的靶子，心里默默的心疼了老板三秒。
就走到王毅身边：“这靶子跟你有仇？”
王毅把枪放在台子上，没有看他，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攥紧。
然后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说：“没有。”
“是吗？我感觉你就是在拿它撒气。”
“真的没有。”
白彦不太相信的说：“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莫非是因为相亲失败？
不太可能啊，上午的时候他们还聊过呢，明明说了对白苒没有那方面意思，所以就算失败了也不应该这么不爽吧？
王毅低头给空弹匣继续装子弹，说：“没有心情不好，你接着练。”
“哦。”
他这个闷葫芦，恐怕就算是有什么事情也不愿意说，白彦知道自己问也问不出什么名堂，就懒得继续问了。
王毅给白彦换了一把手枪：“打这个。”
白彦顿时有些犯难了，他说：“这个我还真是不太会。”
冲锋枪扫就完了，手枪还是要准头的，子弹容易飘，准心不好掌控，所以他喜欢打步枪和冲锋枪，不仅威力大，还有劲儿又有成就感。
王毅说：“我教你。”
“好吧。”
王毅给手枪装上弹匣，递给白彦。
白彦拿着它的时候是有些茫然的，握着枪做出开枪姿势：“是这样吗？”
王毅看着白彦的手，修长白皙，肤质细腻，握着手枪的时候，那白色皮肤和黑色的枪身形成鲜明对比。
光是看着这双手，就感觉……
王毅垂在身侧的手指颤了颤，在心里微微犹豫了几秒，他直接上手抓着白彦的手，帮白彦调整拿枪手势。
他壮似随意的问白彦：“你上次是跟谁一起来的？”
白彦随口答：“朋友啊！”
“也是歌手？男的？”
“对呀，不然有几个女的会来这种地方，怎么了？”
王毅摆好白彦的肩膀和手臂姿势就松开了手，说：“没怎么。”
他指着靶子的位置：“瞄准，你自己先试一下。”
“哦。”
白彦自己打了一个弹匣，效果不佳，比起刚刚用冲锋枪打的成绩差远了，好像换了一把枪他的技术就退化了不少。
王毅看着他。
白彦被他盯着有那么一点点的心虚，但不多，而且还直接甩锅在王毅的身上。
理直气壮的说：“你还好意思看，还不是因为某个不负责任的失踪人口突然就甩手不干，不教我了，我自然就不会咯，我技术差也是怪他怎么能怪我。”
“……”王毅点了点头，说：“好，怪我，是我的问题。”
他欣然接受了，反倒让白彦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而且，感觉他说这话的语气还带着一点奇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王毅朝白彦走近两步，看着他，语气忽然变得有些温和。
“那我现在教你，可以吗？”
白彦：“？？？”
他突然瞪大了眼睛，略带着一些惊恐的看着王毅，脚步也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
什么情况？
为什么突然感觉，王教官好像突然变得温柔了不少。
难道是因为自责？愧疚？良心发现？知道自己这一年多的失踪对他来说是一种伤害，现在来弥补了？
不等他想明白，王毅已经抓着他的胳膊再次抬起来，在他耳边说着使用手枪的规范动作和射击要领。
“手臂不要绷太紧，头偏一点，它和冲锋枪的瞄准不一样……”
不急不慢，温柔低沉的声音，就这么一直在白彦的耳边响起。
总觉得今天的王毅比之前温柔好多，都不是印象中的王教官了，会主动的靠近他，这种感觉真的好奇怪。
王毅：“明白了吗？”
白彦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明白个鬼，脑子乱七八糟的，根本就没听进去几个字。
只有硬着头皮应道：“明白了。”
王毅后退两步：“那你再试试。”
“嗯。”
王毅站在一旁，一直注视着白彦的侧脸。
白彦双手握着枪抬起来，盯着靶子，不知道为什么，却倏然没有了想开枪的心情。
他啪的把枪放在桌上，摘下护目镜。
“算了，不练了。”
“怎么了？”
“就是不想练了呗，走了。”
白彦没说缘由，兀自离开了射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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