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小不敢神游外太空，开始认真吃饭。
小时候她拿筷子不标准，总有一根手指头往上翘，可没少挨筷子抽打。
现在一不注意，那根手指还是会翘起来。
老妈说翘起来的手指指着谁，谁就会倒霉，惹人不喜，别人会说她没家教。
以前没注意这些，现在想来她会的一切好像都是老妈教的。
从学走路到上厕所擦屁股，吸鼻涕，穿袜子，刷牙，扣扣子，拉拉链，绑鞋带，叠被子，洗碗，扫地，拿筷子…全都是她。
李小小低头吃饭，这般想着鼻头酸涩起来，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我说你这孩子，我刚刚打的也不疼吧，说你两句就哭了。”
李小小咽下口中的米饭，抬头直视辛岚如道：“妈妈，谢谢你。”
辛岚如一愣，“你干嘛突然道谢？”
李小小微微摇头，眼神坚定地看着她重新说了一遍：“妈，真的谢谢你。你为我，为这个家庭付出的一切，以前我觉得是理所当然，现在想来我真是不孝呢。
如果没有你，我不敢想，我会变成什么鬼样子。
还有，你煮的饭一直都很好吃，是我吃过最美味的味道，以前挑食是我不懂事。
小时候我就喜欢扑进你怀里，闻你身上的味道，那是妈妈的味道。
现在我时常怀念妈妈的味道，就是这一羹一饭，同样的食材，同样的调料，你煮的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妈妈，谢谢你把我生下来，谢谢你把我拉扯长大，真的谢谢。”
李小小说着说着眼前早就一片模糊，看不清辛岚如的表情。
老爸的近视眼还真是讨厌呢。
辛岚如听着听着，从一开始的错愕到感动地无法自已。
她泪流满面，看着眼前的李适，透过他的身体看到了李小小。
她的女儿，终于长大了。
真好。
李小小给彼此拿了抽纸，桌旁的垃圾桶很快就满了。
“傻孩子，干嘛说这些，怪感人的。”
李小小努力扯出笑容，心道：因为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
这顿饭吃的有些百感交集，等两人情绪都平稳下来李小小才不动声色问：“妈，我刚刚翻你的包，里面这张符纸怎么来的？”
辛岚如看见黄符宝贝似的抢了过去：“要感谢这符，不然你还回不来。”
李小小：……
搞了半天，之所以能那么快接受现在的状况是因为这符？
“这符从哪里来的？”
“季大师那里求来的，说只要放在屋子里的各个角落，你就能回来。”
“那怎么只剩这一个？其他的我并没有看到。”
“唉，别提了。你爸为了哄我，假装你上他身。不过就他的演技，我很快就识破了，一气之下将那些都扔了。”
“那为什么还留着这一个？”
“念想吧，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期盼，你看这不就美梦成真了吗？”辛岚如说着将黄符重新放进了包里。
李小小眼神闪了闪，也不知道那鬼现在在这个房间的哪个方向？
“那季大师那么厉害，你带我去见见吧！”
“不行！”辛岚如立马拒绝。
“为什么？”李小小不解。
“你要是被大师收了怎么办？他可是大名鼎鼎的捉鬼大师。”
李小小：……就挺魔幻。
“放心吧，他不会抓我的。”
“你怎么那么肯定？”
“因为我不是恶鬼呀！我还有阎王爷批得假条呢。”来吧，让忽悠来的更猛一些吧！
“你好端端的去见他干什么？”辛岚如这时候就特别轴，非得问个一二三。
“就是好奇，老妈~你带我去见嘛~”李小小撒娇。
可这撒娇在一个中年男子身上，还用男中音发出来就无端让辛岚如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行行行，别用你爸的身体做这动作表情，怪吓人的。”
李小小：……没鬼吓人。
“等你伤口好了再去吧！”
“呃……”等伤口好了，她都不在了。
辛岚如突然意识到这点，情绪低落了下来道：“那明天去吧，我先预约。”
“好。”好大的排场，居然还要预约，这个神棍还真是厉害。
因为知道家里有鬼，李小小睡得不是很踏实，半夜还觉得有人坐在她的身上，想翻个身都难。
呼吸突然困难起来，意识越来越清醒，身体却动不了。
李小小只希望睡在身边的老妈能来碰她一下，似乎只要碰她一下，就能从这种境遇中脱离出来。
可能是母子连心，辛岚如半睁着眼给她盖了盖被子，见她头歪着没在枕头上，还帮她抬了抬脑袋塞了枕头。
李小小呼吸瞬间就顺畅了，猛然睁眼只觉半个身体都麻了。
伤口的位置隐隐作痛。
“怎么了？伤口疼了？”
“没事，我起来上厕所。”现在不用扶，李小小也能独立上厕所。
她没有打开厕所的灯，经过镜子时里面除了她模糊的身影还有另一颗人头就在她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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