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气有毒，每家买了炉的，炭铺都会安排人送货的时候，负责安装到位。靠墙放，一根土陶管连到屋顶，再通到屋外。
就算条件不允许，也会用一尺土陶管，再配上粗竹筒子将浊气排出。
每一家都会说明，石炭燃之有毒，浊气排往屋外。
又过了几天，新的问题出现了。
曹瑞来到梁府，等梁莘忙完手中的事情才来汇报：“老朽有错。”
“瑞伯，何错之有？”
曹瑞：“事情这样的，最初的时候，有人来借钱买石炭饼，押家眷。当时送石炭，打石炭饼等活计都需要用人，每天发一百文工钱，管吃住，倒也是好事。但这几天，原先只借五贯钱的，却来借十贯，甚至是二十贯。他们买布、买米，来押人的越来越多。”
梁莘问：“多了多少？”
曹瑞回答：“好几百人。”
梁莘说道：“给我调三千人，备钱五百万贯。等一下。”梁莘说完，写了一封手书：“调殿前司兵马三千人，到城外皇庄。再借家丁一千人，去城外曹家田庄。我要种菜。”
眼下，梁莘大规模种植，这与唐时那种极小规模的冬菜作法，完全不同，他要过来看看，若是可以，高家也可以考虑投一块。
用的法子，就是石炭高温浇出来，用模具成型的透明琉璃瓦。
梁莘在介绍：“这一棚，种胡瓜。等过年的时候，新鲜脆甜的胡瓜摆上桌，桃源阁里一盘怎么也要一百文吧。”
梁莘拉高士林到一旁：“蓟州守将是谁的人？”
“恩，那种上。”梁莘倒是无所谓。
而后，沈冲也带着军器监的一些人来了，他们是帮手的。
就是梁莘穿越前的：生菜。
梁莘说道：“一位来自西域的商人，叫墨……什么什么的，汉名赵法赫。他说这是那边非常好吃的一种菜。咱们有佃户说，这种菜咱们早就有了，也是从西域传来的。两种看着象，但也有些不同，都种上，回头看看那种好。”
高士林笑问：“你说是谁的人，就是谁的人。”
高士林也带人来了。
李清照呢，左看看，右看看，她对钱财什么看的不重，最初的时候梁莘让她安排人制作便宜平板琉璃，只是没看到，竟然是这样的用法。
所以。
菘菜，是大白菜。
最后一个棚子内，长着一种没人认识的菜。
冬天有菜。
梁莘要办起来的大棚，至少是千亩。
先的就是最便宜的材料。
“城外。”
这需要大量的人工。
还有大棚内，需要人工去照顾蔬菜，还要照顾炉火，控制棚内温度。
这里，还真就是梁莘说了算的地方。
原先皇宫的佃户们正在接受训练。
那么，这样的结果就是，防雨性能极差，解决的办法是，若下雨就用大粗竹切成两半，扣在固在弧形琉璃瓦片的上面。
然后是白菜，推在山洞内，用草帘子一层又一层的盖上。
梁家除了曹昙之外，全家出动。
“时间够，我这边已经准备充足，正需要人手。”
种菜，本就是佃户们的专业，只是在棚内种植有什么新技术，只能在不断摸索中学习，改进。
都是单边棚，一侧是夯土墙，然后是主梁，再是木架，木架上镶入瓦片形的透明琉璃，这还算不上是了玻璃，差的就是配方。
一行人到的时候，这里已经有最初的二十亩田，盖有不知道多少个棚子。
不考虑颜色，成本就相当的低，用石炭烧进一步的降低的成本。
曹瑞接过梁莘的手书应下：“一切听姑爷吩咐。”
不管如何，梁莘还是很喜欢这种菜的。
大冬天有鲜菜吃，这事不新鲜，唐时就有这种技术了。
也有问题，因为瓦片是弧形的，所以有聚光效应。
除了贵之外，没什么缺点。
高家有地窖，种韭黄。
萝卜储存的时候，混有一点梨，保存的会更好。
到白天的时候，拉开上面的草帘子。
高士林说的矮黄，就是梁莘理解中的娃娃菜。
苏轼就写过：渐觉东风料峭寒，青蒿黄韭试春盘。
“当真？”
一棚又一棚。
可以说，汴京城春、夏能看到的鲜菜全都有。
绿菜，高士林感觉有点离谱。
皇庄，就是赵佶的田，上一次这里杀了一个血流成河，几十名管事太监没了命，上百管事给刺字流放。
这就需要五千人去劳作。
到晚上的时候，把草帘子再盖上保暖。
靠近坡地，没办法开荒的，挖了上千个地窖，正把萝卜还有梨往里放。
快速的卷帘，快速的放帘。若遇下雨，怎么样防雨，怎么样防止积雪，万一有琉璃瓦破损，如果快速的更换等等。
梁莘让李清照去办的，用锡来制作的浮法琉璃，距离成功还需要时间。
皇庄，曹家的田庄，梁府的田庄。
解决的办法就是，弧形往下。
很快，城外。
“这一棚种我家大娘喜欢吃的波棱菜，天天都会有。”
若是下雪，就要人工及时除雪。
人多不怕，梁莘这边只要愿意，有干不完的活。
高士林回答：“曹家祖上，曹冀王虽然已经过世百年，但他曾经在辽国边境守边四十年，曹家无论怎么说也是武勋世家，曹家的枝叶早就渗到北疆每一处。就算有些混蛋，只是要不是什么特别为难之事。不用你岳父开口，你家大娘子修书一封，他们提着脑袋也要为你办事，不办，不可能。”
道理，性价比什么的，此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重点是，能种，能活，能生长。
梁莘说是，在汴京城的称呼叫：千金菜。
不过，有工匠使用最简单的方式，用石英砂，加上烧碱，用以前制作御瓦的方式，制作了一批大瓦片式的琉璃，拥有非常不错的透光性。
佃户说的没错，晋时就传入，经过这几百年的不断培育之后，与最新传入的确实有些不同。
“姑爷，这已经过了中秋，马上就到深秋了。”
“是。”
有专业懂农的管事计算过，每二十亩地，需要至少六十人看管，最好有一百人。
高士林说道：“我看了这些棚，为何不见矮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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