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无砚看了一眼坐的嚣张的俞嘉时，脸有点眼熟。
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慕昭昭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易行云伸了个懒腰，坐在了俞嘉时旁边“不是说不记仇了嘛？”
“我们要拿出当哥哥的气势来，怎么能白白便宜了书无砚那个狗贼。”
易行云轻笑，打量着不远处的书无砚，旁边还有一头巨狼。
狼倒是挺稀奇的。
另一边。
霍司匍匐在地上，他感觉已经没有力气了。
霍沉寂走了进来，俯视着他，看见他身旁碎掉的墓牌，气不打一处来。
“我看你是还没跪够。”
霍司无所谓的切了一声，打了个哈欠，他想睡觉了。
昨天晚上通宵打游戏，除了有些阴森以外，倒也不错。
霍沉寂无力叹息道“起来吃饭，我在客厅等你。”
霍司眯着眼睛，扯出一丝笑“不，除非你说王子请用餐。”
霍沉寂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似笑非笑“我看你最近是得了失心疯了。”
霍司静默了片刻，薄唇微抿“呵，你叫不叫。”
看见他脏兮兮的躺在地上，黑眼圈肿的跟熊猫一样。
这才出去多久啊，就把他一个正常的儿子，变成这样，疯疯癫癫的。
霍沉寂揉了揉太阳穴，皱眉，粗声道“王子移殿用餐。”
霍司眉头蹙了蹙，“要说请。”
霍沉寂抓了抓头发，冷冰冰的说“请用餐。”
霍司还是不满意，继续更正他，“连起来。”
“请…王子移殿用餐，行了吗？”
霍司眼角带笑，一下子就起来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行。”
哼着歌出了祠堂。
一旁的李键忍着笑，没敢出声。
“想笑就笑，另外给小少爷请个医生，我看他脑子不太行。”
李键压不下嘴角，声音带点哽咽，“可是，先生，您不就是医生吗？”
霍沉寂深吸了一口气，咬牙“请心理医生，他坏的是脑子，不是身体。”
李键连连点头，等霍沉寂出去后，笑的声音都落下一层灰下来。
还没走远的霍沉寂，脸色骤黑，身上环绕着冷意。
霍司这小子真是身体没治好，心也变脏了。
俞嘉时看着桌子上丰盛的菜肴，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享受着这顿佳肴，完全忘记了之前说的话。
程允安都懒得去看他，完全就是其他人煮的太难吃了，凸显出书无砚煮的比较好吃。
厉贺凉吃着碗里的，眼眸看向书无砚，和书泽川长的倒是差不多，就是性子随了他母亲。
一点都没有书泽川的温文尔雅，反倒是冰冰冷冷的。
近些年，他也很少关注外面了，已经不知道书无砚长的这么大，都可以独当一面了。
“你父亲最近还好吗？”
这句话明显是问书无砚的，薄深有些担忧的看着书无砚。
父母的死一直都是他的伤心事，当时沈云烟就是去接他才出了车祸的。
书无砚眼眸垂下，倒是没有太大的情绪淡淡的说了一句，“他死了。”
厉贺凉怔住了，看着他那张凉薄淡漠的脸，握着勺子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记忆好像倒回了十几年前，他记得小时候见到的书无砚是个阳光的小男孩。
在草坪里踢着球，阳光之下，他比阳光更耀眼。
可厉贺凉不知道，那个爱笑的小男孩永久停留在了十五岁，停留在了那个冰冷的医院走廊，停留在了他父亲的一句抱歉。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书无砚身上，其实挺怕他发火的，毕竟在场的除了厉贺凉不知道之外。
他们都知道。
年少当家，更何况还有不少的虎豹豺狼盯着这块肉。
慕昭昭看向他还在剥着虾，心里很是烦躁。
可人死又不能复生，除了麻痹自己还能干些什么。
书无砚把剥好虾放到了慕昭昭碗里，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点温柔，“快些吃。”
慕昭昭吃着他剥的虾，有很多话想说，
想说你别伤心了，还有我陪着你；想说不止有我，还有奶奶，还有Tsuki；想说这个世界还有我爱着你。
但又说不出口，只能静默在那里，心口发酸。
国内。
云止水感觉脑袋眩晕的很，摇了摇脑袋，可能是最近太晚睡了。
放下画笔，准备下楼去喝口水。
她感觉身子越来越重，抬起喝水的杯子，一股恐惧涌上心头，家里安静没人。
云止水只好让自己蹲下，平复眩晕感，感觉鼻子处凉凉的。
抬手擦了擦，鼻血流的很多，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云止水眼圈微微泛红，缓缓起身，来到座机前，拨打了120。
顿时身体变得冰冷，明明室内温度很高，尽量让自己撑着，撑到救护车。
让自己平躺在沙发上，眼皮越来越重，脑海里想了许多许多。
想到爸爸之前说给她办整个南城最大的画展，想到妈妈还没接受顾北。
想到哥哥还停留在那个背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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