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栖街那帮人，你还是得低调一点，做事未免有些太过鲁莽了！”
陶太师喝着杯中的茶，眯着眼睛若有所思的说道。
“父亲，今日事发突然，没想到那小子会带你去那里，我也是怕他看出了什么端倪，所以出了下下策！”
陶御使谨慎的说道，还不免在心中责难着陶子宇。
“你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古栖街那种地方自然是越乱越没人管就好，只是，不能太过招摇！”
“父亲，我明白了。我会让徐三刀更加注意一点。”
这么多年，陶家父子一直在古栖街干着暗黑的勾当，不光为了敛财，还组建了一批地下党羽。为了不被人发现，他们恶意搞臭了这条街的名声。
时间一长，古栖街俨然成了一个无人管制的地带。
“还有，今日那个赶来救护的段什么，那个护卫，是何许人？”
“那莫不是莫锦怀的贴身侍卫？”
陶御使有几次见过这个侍卫，不免心中有些印象。
“莫锦怀？莫尚书？看来这些年，他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啊！”
陶太师一脸沉重的看了看远方，想到自己这些年来的谋划，怎能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破坏了，随即又说道。
“派人盯着他，尽早把他给解决了，免得误了我们事。”
“父亲，他和那蔡羽霏，对我们还有些用处，等那件事办完，再杀也不迟！”
“嗯！那就要盯紧啦！今日被他们抓走的那些人也要好好处理啦！别留下话柄。”
“我这就去办！”
陶御使正要转身离去，这事情还有很多没有办，可陶太傅突然又叫住了他。
“还有，子宇毕竟是我们陶家的骨肉，你做父亲的不要太过苛责，听到了没有！”
“父亲，父亲说的是！”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盘算什么，你还是离那洛夫人远点为好！”
这言语之间，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在陶太师的掌控之中。
可唯独这慑令司内，段大风可是一点也不敢松懈。
“把他们都看好啦！等掌事大人回来即刻审问。”
忘了说了，这段大风除了是莫锦怀的侍卫以外，还是这慑令司的察卫官。
而这慑令司可与典狱大牢不同，它是直属于皇庭之外的公卿大牢。
主要是用于各个政派的制衡之用，抓的除了那穷凶极恶之人还尽是些皇亲国戚。
而这慑令司的各任掌事也都是从来不对外公布身份的。
一来嘛，是怕人报复。
二来嘛，能坐得上这个位置的人都是各个政派中选出的翘楚，岂能随便视人。
段大风关上牢房门，正与看守再三交涉。
“掌事！”
“掌事回来了！”
可牢房甬道不断传来的问候声，让段大风不敢稍离，直到那蒙着暗黑面具的人走近。
“掌事，你怎么这么快就赶回来了？”
没错，全梁都的人只有段大风知道，这个掌事不是别人，正是莫锦怀。
“别问这么多，把这些人拖到刑讯房去，我要即刻询问！”
“是！掌事！”
当然不用问啦，问就是，为了节约时间，莫锦怀将原本的马夫赶了下去。
来回一路都是自己驾着马车飞驰，完全顾不上洛鸣恩什么女子身份。
直到把洛鸣恩送回洛府，莫锦怀都没和洛鸣恩说上超过五句话。
这不值得详说。
慑令司的刑讯房里一会儿就被铁链吊起了两个肥头大汉。
“说，谁派你们来的！”
此刻戴着面具的莫锦怀一改平日的做派，言语之间无不狠辣。
“我们就是些吃不饱饭的苦难人，为了挣几个钱帮人做些杀人买卖，为何将我们吊在这里？”
为首的那个胖子，说话倒是很利索，一点也不像什么只会打家劫舍的匪徒。
“哦！你倒是很镇定！不说也行，那我们就把两只手上的铁链拉得紧一点。”
随着旁侧察卫官搅动齿轮的声音作响，每一次的转动仿佛都伴随着肌肉撕裂的声响。
“大，大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我们头儿，我们头儿让我们这样做的！”
“你们头儿是谁？”
“我们都没见过他的样子，他每次都是一身黑衣来见我们，给我们安排活儿！”
见那转动的齿轮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被吊着的两个大汉开始哭哭啼啼的吼叫道。
“我们真的没见过那人！”
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段大风都知道，这几个怂货肯定不是他们组织的内部人员。
莫锦怀见此情形知道作罢，挥手让把他俩放下来。
随即走出了刑讯房。
“掌事，看来我们这次还是没有抓住他们的内部人员。”
“那古栖街最近人员流动巨大，除了流民之外有一股势力越来越大，看来不能光你一个人查了，你叫上几个人，多盯着那里！”
虽说莫锦怀每日除了去工部就是在莫府待着，但是夜里他都会四下探查。
上次半夜外出探查，回家便在水月居泡澡，刚换下的一身黑衣，差点就被那童梓鑫给发现了。
“童梓鑫，今日没事吧！”
“掌事，你怎么知道今日童小姐也在？”
“那洛小姐今日如此做派，不是童梓鑫的指导，还能有谁？”
看来，莫锦怀对如今的这个冒牌童梓鑫的理解可是日益加深啊。
“她没事！不过，今天她们还救了一个小姑娘！”
“她可没少管闲事！还真是闲不住。”
莫锦怀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想到这里，突然从胸口里掏出了一瓶膏药。
“你把这个给她拿去，不要说我送的！”
“这不是石泉膏嘛？治跌打损伤的，给童小姐干嘛？”
段大风哪里知道曲莹莹那日在牢房被官兵下了狠手。
莫锦怀都是躲在了树后，发现她与那陶子宇拉拉扯扯才发现的。
“别问这么多，拿去就是。”
“可我不说是你给我的，我给童小姐怎么说啊？”
“你就说你看见她手臂不灵活，随便怎么说！”
啊！段大风感到莫名其妙的由来，拿着手里的药品伤了脑筋。
手臂？这童小姐的手臂怎么呢？
要不找柳儿，让柳儿拿去？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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