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普金的财富大多都是羊群，牛群，粮食，牧场，和曾经叱咤风云的腹心军。
但现在，牧场成了大集市，牛羊都快被人吃完了，腹心军更是败的一塌糊涂。
仅仅剩下五千人不到的赫连普金，散乱着头发，躲在一个山洞中，看着脚下的小水坑发呆。
他在思考，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败？
无敌天下的腹心军为什么会败？
还败的这么彻底，差点连这五千人都保不下来，自己更是从俯览天下苍生的大汗，变成了四处逃命的败军之人。
腹心军的一个将领，从外面拿来一只烤熟的草原田鼠，呈给赫连普金。
“大汗，吃点吧，你好久没吃东西了。”
赫连普金看看田鼠，问道，“无粮了吗？”
腹心军将领无奈的点点头，“嗯，大汗，三天前就断粮了，这几天都是军士们自己在附近打猎，还好这荒山中小东西挺多，勉强还能坚持。”
沉默了一下，赫连普金没有去拿田鼠，而是追问道，“草原上有什么消息吗？”
腹心军将领摇摇头，“还是那样，敌人占着野驴河，整日杀羊吃肉，其他部落能跑的都跑了，大多向东，少部分逃往代州和成州。”
“不过听附近牧民说，成州姜哲已经做出了反应，开始召集失去家园的牧骑，向元蒙腹地来了。”
赫连普金冷笑一声，“嘿，自己的事情都让别人做了，我这个大汗也没事做，还真是失败呀！”
“也罢，既然如此，就帮姜哲一把吧，看看他和哥舒杉谁技高一筹。”
“让人传出风声，就说我没死，只是重伤，我元蒙人必将报仇，所有牧民可听从成州军的安排，抵御外晦。”
腹心军将领担心的问了一句，“大汗，这样我们也容易暴露，您病还没好，是不是等一等。”
“不，传完话我们也躲远些，现在正是时候，我有感觉，姜哲不久就要动手了。”
“私下去联络一些跟我们要好的酋长，看能不能说服他们倒戈，只要他们愿意，以前的事情本汗都不追究。”
腹心军将领领命而去，赫连普金继续低着头，看着那个小水坑。
“姜哲，你鬼花样那么多，想必能顶住吧……”
…………
夜晚，狼嚎营全营换了衣服，将半身轻甲穿在里面，外面套上一层蛮人常常穿的衣服。
大摇大摆的借着夜色，靠近了蛮人聚集区。
这聚齐区比两天前霍安第一次和刘真进去要小了些。
这些日子不断有元蒙牧骑大队袭扰的消息传来，哥舒杉分了一部分蛮人前去剿灭。
这一分兵，重装骑兵的马群就显露在外围了，姜哲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这些马。
草原马驮不动罐子兵和重装骑兵，只能让男人轻步兵代步用，威胁不大，但这些从东欧来的高头大马爆发力强，承重力也强，是罐子兵、重装骑兵的依托。
马群外有人把守，人数还不少，一旦惊动了，整个聚集地的蛮人都涌过来，霍安这点人还不够塞牙缝的。
所以霍安和刘真商议，要给蛮人来个调虎离山。
几十个蛮人装扮的狼嚎营精锐，跟着刘真，溜了过去，就埋伏在马群附近。
霍安则带领狼嚎营在外上马等待，等到约定的时辰一到，狼嚎营大张旗鼓的突袭了最外围的蛮人！
动静搞的挺大，喊杀声震天响，还放了几个燃烧瓶，弄的烧掉了十几顶帐篷。
但实际就在边边上蹭了蹭，并没有进去。
很快蛮人就有了反应，这些人常年征战劫掠，除了喝大了的，都是翻起来拿着兵器就能战斗的狠人。
而反应最快的，就是刘真带着的几十个假蛮人。
直接叫骂着，正大光明的冲进马群，看守还以为是骑兵要去追击，也没什么动静，就任由他们去了。
刘真一进马群，和众人一起，将一包包的粉末倒进马槽水槽中，都是十斤的布袋子，一个人身上带着三包，一点不剩，全部用完。
此刻真正的蛮族也来了，呼呼啦啦一堆人，骑马就要去追击狼嚎营。
原来这狼嚎营动静大雨点小，咋呼一番后拨马就跑，又都是轻甲快马，速度极快。
刘真带着假蛮人，混在真蛮人堆里，咋咋呼呼的也骑上高头大马，一起冲了出去。
高头大马爆发力强，短时间内的加速十分快，追着狼嚎营的尾巴就去了，如果让他们咬住，后面其他兵种上来，狼嚎营可就走不掉了。
但很快异象突生，原本还猛力前冲的战马，一个个的都开始尥蹶子，不仅不听话，甚至将骑兵给摔了下来。
所有的战马都一个德行，连屁带屎不停，似乎很痛苦的样子，有几个直接当场倒地而亡。
只有刘真和假蛮人骑的马，一点事没有，依旧保持着优秀的速度，不久就追上了狼嚎营的屁股。
刘真好霍安相视一笑，嘴里吹着口哨，拍马就走，两个少年郎肆意洒脱，好不嚣张。
而让蛮人马匹大量倒地而亡的，就是姜哲曾经用过的独家秘方，天崩地裂散！
只不过这次是加强版，基本上可以算是毒药中的毒药，人只要少少一点点，就会拉到虚脱而死，就算战马，嚼上两口，也是肠穿肚烂的下场。
刘真这么多人，一人带着三包，每包十斤，一点没浪费，全给蛮人的马吃了，导致这些远方而来的高头大马大量嗝屁，少了一大截。
这也上重装骑兵的数量大量下滑，不得不下马变成罐子兵。
而这仅仅是姜哲的第一步计划而已。
哥舒杉看着满地的死马，脸色很难堪，负责看守马匹的守军，挨个被拽出来，脱光了衣服，一个接着一个的开膛破肚，就在所有的蛮人面前。
哥舒杉捡起地上的碎玻璃片，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上面熟悉的气味让他确定，肯定是姜哲的人来了，因为岳蝉蓉夜半突袭施突骑的营地，用来断后的，也是这东西。
“哼，小伎俩。”
“原本想找到躲起来的赫连普金后再对付你，没想到你送上门来了，那就先让你死！”
“姜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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