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逃吧！”
乌齐将军无奈，只能抛弃部队，往北冲杀。
他有无可匹敌的战斧开路，一骑杀出。其他古戈将士们，就没有那么幸运，被八门斩金阵不断围杀。
战至破晓，尸横遍野，八万古戈大军，几乎全军覆没。
雨泥被血染成红色，腥臭扑鼻。
正是死气弥漫之际，与云瑞共乘战车的小镜盘腿坐下，魂魄离体，于此长空飘飞，吞噬每具尸体散发出来的死气。
只有云瑞看得见小镜魂魄，他略有自责，小镜随他离开冥月界，修行便止步不前。相比那些屠村吸食，修为便可大增的厉鬼，鬼仙级别的小镜，少数死尸之气，有若于无，根本不屑吞噬。
总不能屠城以供她增长修为！
“战争！”
云瑞嘴角弯起一丝弧度……！
自古戈中营战败，东、西两营无心恋战，都往北撤去。
徵德女帝一夜未眠，捷报频传令她颜悦于形，起驾出城，迎接云瑞。
待小镜提醒，云瑞装作受宠若惊，慌忙下车，参见女帝。
徵德女帝口谕嘉奖三军将士，另言先生当居首功。
言语之时，徵德女帝恍惚间，总感觉云儿姑娘似乎与往不同，较之昨日尤为气势逼人，或许是今日大胜，心情舒畅，所见感受细微变化而已！
可徵德女帝岂知，因小镜境界提升，强大的黑暗气息靠近，令她真龙血脉自主激发，故而有所感应。
也就小镜这等级别的鬼类敢靠近，若其他厉鬼恶灵，远远唯恐避之不及。
入城之后，自有犒赏三军之宴，各部亦论功行赏。
众将跪谢圣恩，纷纷退下。
经此一战，徵德女帝对无定散人纳入朝堂的想法愈加强烈。
苦于不敢强求，恐适得其反，只能诉苦，道：“朕居庙堂之高，乃女辈之流，于十二分精力，不敢怠慢，苦心劳力。然国体事广，难全所有。袭位之年，逢百废待兴，励精图治，尚未盈国库，今又动兵五十万，战争几时未知，耗费日增，难以估量。真希望朝堂内外，都有像先生这般贤良相助！”
西苏国此前一直战乱，徵德女帝在位后，才发展几年而已，国库银两，除了支撑王靖的二十万大军。对于这北方战场，她增调二十万，加上此前抗蛮的十数万，共五十万兵马，的确是她的极限了。
而战争远不是这么简单能估算，动员五十万兵马，也至少需要五十万百姓作为后勤，无疑影响了生产劳作。按如今西苏国一千二百万人口，除去官兵士族商贾游民等，五十万人占比近一成。
这还仅仅是今年生产缩减一成，若战争持续，所带来的负面影响，远不止此！
云瑞听出了徵德女帝的招揽之意，也的确心疼她。
但他不可能入朝为官！
“古戈部落犯境，掠夺百姓，生灵涂炭。陛下爱民，而御驾亲征，小生敬佩万分，自当倾尽毕生所学，以助陛下荡平蛮虏！”
听出其中婉拒之意，徵德女帝失望不已。
或是自己操之过急，也可能他另有顾虑。
……
那夜一战后，古戈主帅乌齐将军后撤五十里安营扎寨，清点人马，中营八万全军覆没，突袭怀昌城的两万所剩无几，而左右两营合计也折损万余。
自率领三十五万大军南下起，从未吃过这等败仗，气得乌齐将军狠狠一拍案桌，口吐芬芳。
这时，手下来报，已探明详情。
说西苏军中有位军师，人称无定散人，精通谋略，擅排兵布阵。
乌齐将军对阵法一说，嗤之以鼻，道：“什么八门斩金阵，胡说八道，他个娘儿皮，有本事真刀实枪干一场，怕他个鸟甚！”
“报！”
正当乌齐将军气头上，帐外令兵携报而入，呈递上去。
挑战书！
乌齐将军看完，拍手叫好，吩咐下去，明日宰牛羊吃饱饭，两天后和西苏军决一死战！
而此时此刻，章甘城太守府中，小镜将一纸绘图交给徵德女帝，说道：“这是我家公子设计的神羽战车，陛下可安排能工巧匠赶制，半个月后最少要有五百辆。”
“半个月？可两日后，就要与古戈大军在平襄原决一死战。云儿姑娘可知先生用意？”
公子虽未言明神羽战车用途，但小镜显然猜出大概，既然公子不说，她便也暂不透露。
哪怕是徵德女帝问她，她也不屑回答。
以她鬼仙圆满境界，又是一代巫皇，在中鼎大地上，又有几人能入她法眼。
“时机成熟，我家公子自会言明！”
小镜意思明显，她知不知道并不重要，关键是她只听命于公子，即便女帝也无权命令她开口！
两日后，全军准备，于北门城外候命！
“陛下！当真要上阵？”
徵德女帝一身金甲戎装，登上驷马战车，与云瑞同乘。
她昂首挺胸，眼神无畏，向天扬言：“成败在此一举，朕当身先士卒，激勉全军，踏平蛮虏大军！”
“全军出发！”
十万大军，奔赴平襄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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