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健开车回家后,自己简单弄了一点吃的,立马拿出从花鸟市场里捡来的塑料袋,将里面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
他将从破碎鱼缸里捡来的两块黑色石头,用自来水冲洗干净后,拿到阳台上放到阳光照射的地方,慢慢进行晾干;随后他又拿出那个竹制鸟笼出来,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支架上将青花鸟食罐取下,拿到卫生间放到脸盆里,撒上一层洗衣服后,用水泡了起来。
忙完这些后,夏健又将昨天擦拭玻璃的喷壶取来,里面重新加满混合液体,均匀地喷洒在鸟笼上面,让这些清除油污的洗涤剂,完全渗透到鸟笼的里里外外。
看看时间还早,夏健给自己泡了一壶茶,一边把玩着手里的黑漆漆的橡胶圆球,一边吸烟喝茶。
他手里这个黑色圆球,除了全身富有弹性外,夏健从上面还隐隐闻到一丝微不可察的药香;对于这个黑色圆球,夏健从内心深处,还不能判断它到底是何物,无奈之下只好用水冲刷一番后,将上面的水珠用纸巾擦拭干净,从儿子的衣柜里,找了一只棉袜子将它塞了进去,随手又扔进了自己的挎包里。
夏健喝完两杯茶水,跑到阳台上将两块黑色鹅卵石收了起来,又在主卧室里转了两圈后,找好了放置保险柜的位置,这才心满意足地走到卫生间里,拿起喷壶对着鸟笼,又喷洒了一遍洗涤剂;低头看了一眼脸盆中的鸟食罐,发现盆里的自来水变浑浊后,这才蹲下身子从里面,捞出那个灰不溜秋的鸟食罐。
拿起一旁的废旧牙刷,开始清洗上面的油污和杂质,没过几分钟原本不大的鸟食罐,露出了本来的面貌。
这是一个高约5公分,口径约4公分左右缩小版的鼓状鸟食罐,小罐通体施青釉,其釉色翠青,如雨后碧空,釉色柔和滋润,晶莹剔透,此罐与夏健常见的鸟食罐式样略有不同,该鸟食罐虽小却有圈足,口沿一圈和圈足全部上釉色,无釉露出胎骨;而在鸟食罐的底款处,用隶书刻着六个鲜红的大字:大明龙泉窑制。
整个鸟食罐质地莹洁润透,器形隽秀典雅,工艺精细巧丽,做工灵巧精致;让夏健感到遗憾的是,这个鸟食罐上除了在罐口位置有一个耳垂外,全身竟无任何画面,这让整个鸟食罐整体失分不少。
夏健将手里的鸟食罐,用纸巾擦拭干净后,拿到阳台上倒扣过来,将里面的水分充分蒸发掉。
回到卫生间后,夏健拿起牙刷又开始清洗鸟笼来;相较于瓷器烧制的鸟食罐,鸟笼的清洗难度就大多了,不仅要将每个横档缝隙内的油污清除掉,还要兼顾这个木制鸟笼过多被水浸泡,整整花费了夏健2个小时的时间,这才堪堪将鸟笼里外清除干净。
夏健先用纸巾将上面的水啧擦拭净,又找来吹风机将档位开到最低档,慢慢朝鸟笼上吹暖风,单纯这项工作又耗费了半个小时时间。
夏健将鸟笼拎到餐桌上,仔细观察起来,这个鸟笼高约20公分,长宽各17、18公分左右,全身都是用紫檀木榫卯结构制成,通体榫接严丝合缝,梳条穿嵌紧密,精确到位;整个鸟笼的造型方正稳重、大气却又不失奢华。
整个鸟笼分为三层,底部为活动可抽拉的实木挡板;中间部分横插六根较粗的圆形木条,用于鸟儿在上面玩耍嬉闹,在中层鸟笼边缘处,用风磨铜精炼打造而成,放置鸟食罐的支架挂钩;在鸟笼的最上端,用紧密的紫檀木条搭建的顶盖,在顶盖上面还镶嵌着一个,同样用风磨铜精炼打造而成的龙钩,整体颜色呈橙黄色。
整个鸟笼全身所有的木料均为紫檀木,除了全身几处圆环、挂钩、门挡处,有铜片镶嵌外,无一处存在铁器钉造痕迹;鸟笼的正面中间位置,用木料制作了一个,仅容一个拳头通过的活动小门,在门的两边镶嵌着活动自如的转环,用以当做小门的合页。
鸟笼小门外,是用风磨铜精炼打造而成铜栓,可以从鸟笼外面关上小门。
让夏健最为感到惊叹的是,整个鸟笼上下、左右共计16根主立柱,都是用黄铜包裹而成,经过夏健清洗后,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如同黄金浇筑成的一般。
夏健将整个鸟笼翻转过来,在鸟笼最底端的实木挡板处,镶嵌着一块用黄铜打造的底款,上面用行书写着:大清康熙年制。
夏健看着眼前的鸟笼,心里充满了疑惑,这个紫檀镶金边的鸟笼,除了发现有放置鸟食罐的支架外,并没有发现放置水罐的支架和痕迹,这让夏健内心稍稍有了一点遗憾,不过能从废弃的花鸟市场内,捡到如此精美名贵的鸟笼和鸟食罐,让夏健内心的遗憾也随着淡去。
夏健将阳台上鸟食罐,重新安装在鸟笼里面,嘴角泛起了笑容,他不由得想起了,唐代诗人王建在《宫词》中写道:“花时寂,闭院门,美人相并立琼轩,含情欲说宫中事,鹦鹉前头未敢言。”
收拾起鸟笼后,夏健将卫生间的东西整理好,看了看时间,已经马上下午3点钟了,这安装保险柜的商家也应该马上到来了,想到这里,夏健将餐桌上茶壶里的水倒掉,重新为自己泡了一壶茶,耐心等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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