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珞在石屋里喂饱崽崽们之后，就开始了修炼。
大寒季还有1/2，可也只有这段时间，通讯不便，能给她安心修炼的时间。
等雨季兽神殿来人，里瓦的情况一定更加危险。
她得尽快增强自己的实力。
苏珞在忙，狐莉也没有闲到哪里去。
虎千远也回了里瓦，现在和狼百里轮流去做守卫，其他时间就轮流照顾狐莉。
她也没有在家闲着，而是常常出去别的雌性那里串门。
越是和她们交流，她越觉得有点心凉。
一开始十个圣雌里还有七个对她表示赞同，现在就只剩下三个，还有一个甚至是昨天才开始反口的。
她知道这大概率是狐玄焱用了幻术或者毒。
她没有。
就算她有，她也不愿意那样去控制雌性。
她是为了寻求自由，才走上这条路的，她又怎么能为了自己的目的，而让枷锁扣在和她一个境地的雌性身上？
想着想着，她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走到了外城。
外城的兽人比较混杂，这几天的寒季集市已经结束，来往的兽人也只剩下了平时就会在城里摆摊卖点东西的店家。
衣着褴褛的兽人到处都是，和内城不同，时不时还是能看见屋子里走出来一个穿的可能好一点的雌性。
普通的雌性生育能力比她好，寿命没有她的长，倒是和普通的雄性差不多，在一般的兽人家庭里，亦要做事，带崽，照顾兽夫。
可，她们一样不能离开屋子。
不能修行，不能升阶，不能去哪怕只是兽城外不足十里的小河，不能去看兽城外的草地，不能识字，不能学习处理肉干［那是雄性兽人才能做的事］，甚至不能对兽夫发脾气，有些普通雌性甚至会被父兽和母亲卖出去或是裹个兽皮丢到街上换肉干——
不是所有兽人都不缺吃穿。
兽城愿意付出物资供养她们这些圣雌，也不过是为了让她们笼络更多的高阶兽人。
像那些普通的雌性，再珍贵，也不过是有点作用的财产。
狐莉有点茫然，下意识按在手腕的印记上，想从中获得一点力量，可它现在安安静静的，没有回馈给她应该去怎么做的答案。
她站在街道上，来往的兽人都忍不住看她。
灰白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一双狐耳在脑袋上颤抖，身上带着洁白绒毛的兽皮衬的她的肌肤更加的光洁剔透。
一看就是内城备受宠爱的圣雌。
那些兽人虽然心里发痒，却不敢上前搭讪。
谁知道她身边有没有跟她有关系的高阶兽人？
像这些娇花，身边都是不少和她们有关系的蜜蜂的。
兽人们不知想到了什么，对视一眼，笑了笑。
狐莉察觉到这些目光，有点反感，想回头离开，却不小心被一个一身黑黝黝的小兽人撞了一下。
她下意识扶住对方，对上了一双明亮的双眸。
“姐姐，救救我。”出乎意料的，说话的声音稚嫩又清亮。
狐莉像是透过她，看到了曾经想要向她求助的苏洛，又好像看到了茫然无措，想被拉一把的自己。
她听到自己坚定的反握住她的手，稳住了她的身体。
“好。”
∞
“所以，你没有什么要跟我汇报的？”狐玄焱把玩着自己晶莹剔透的指甲。
不知是不是他最近对幻术的理解又加深了一些，身上的气势有些诡谲不定。
鹟单膝跪地，脸上的汗水滚落，在严寒之中，滴落在地面。
鸟嘴面具很大，能挡住他的整张脸，只露出那么一小段的下颚线。
少年的身材很纤细，几乎瘦的只有骨架，可他的力量却隐藏在纤薄苍白的肌肤下，哪怕是现在看上去十分的虚弱，也不敢让人小看。
“鹟……已经……汇报……完毕。”他咬牙，因为低垂的动作，汗珠凝聚，渐渐的聚集在眼底，滴答的落在他的面具上。
狐玄焱脸色一沉。
他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错。
这个被自己拿捏了救命之恩，又一直服用自己下的复合毒药的家伙，觉醒的能力又不是什么能够解毒的。
里瓦也没有能解毒的兽人……
他到底是出自什么原因，对自己瞒报的。
如果不是今天那个狼川傻不拉几的跑来想用他探听的秘密跟自己要一点权力，他也不至于会直接用幻术把他知道的一切都诓骗出来。
也不会知道，那个小雌性居然敢在里瓦，在他的眼皮底下藏下那些幼崽。
说真的，在知道的那一瞬，狐玄焱其实是想直接把这事捅出去，把苏珞杀了。
可又想到，她确实能生下那些崽崽，是不是说明她比其他的雌性，拥有更加强大的，捆绑高阶兽人的能力。
她已经绑了七个兽人，鹤归凝和蛇柒离都像是因为契约对她心有好感，如果他能把苏珞毒傻，是不是能让她为自己所用？
想到苏珞可能能给他带来的好处，狐玄焱又难得的困扰了。
这么想着，他居然还不忍心杀苏珞了。
说到底，鹟瞒报，他也不能多给他什么惩罚。
谁让自己的手里只有他一张牌。
要是没了，他以后就真的束手束脚，什么都做不了了。
“那苏珞的那些崽崽在哪里？”狐玄焱有点烦了，明知故问。
鹟面不改色，“应该在之前鹰万滨说的那个山谷处。”
狐玄焱心里冷笑，“那你就去把它们都带过来，带到我这里。”
“对了，还有那个，猪娜。”
“带回来就行，死了还是活着，都没所谓。”
狐玄焱轻飘飘的话语落在他的耳间，被他自动过滤了‘带崽崽，死了还是活着都行’的关键字眼，只剩下‘带猪娜回来，死活不论’的关键信息。
“是。”鹟消失在原处，小黑鸟在里瓦上空艰难的挥动小翅膀，往外飞去。
它刚刚受了伤，飞不快。
倒是狐玄焱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才冷哼一声，起身把镶嵌了火晶的烛台点上。
在找到下一个傀儡之前，这个鹟还是先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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