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是什么表情？”奉老婆子说着就往儿媳妇身上拍。
“还不赶紧起来上工，盯着我看什么，我脸上有花啊？”
“阿妈，你前面头发怎么没了？”
玉宝生发现了自家阿妈的异常，起床来边穿外衣边说，“还有眉毛也没了！”
奉老婆子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滑溜溜的。
不可能睡一觉自己前面头发都掉秃了吧？
那是被剃掉的？
她回过神再看自己儿子，半边头发和眉毛被剃了。
玉老头不好意思进儿子儿媳的房间，在门外喊，“发生什么事了，先赶紧出来。”
不一会玉老头老两口、玉宝生两口子。
玉宝生两个弟弟和弟媳，自家孩子和侄儿男女一起呼啦啦二十几个人来到了院子里。
“阿奶、大爹，你们怎么剃了个这种发型。”老二家4岁的儿子童言无忌道。
“不会我们也要剃吧，丑死了……”老三家同样四岁的儿子，小脸一副不情愿道。
“大家先听我说几句……”玉老头作为大家长，这时候出来主持局面。
“老婆子和宝生的头发应该是被人剃掉的，最好别让我抓到是谁！”
老二老三和媳妇回过味来，老两口偏心大哥，平时两兄弟对大哥颇有意见。
这种缺德事他们是干得出来的，但这次真不是他们。
“咳咳咳……”老三媳妇说，“我觉得不一定是被人剃的！”缺德事做多了遭报应了呗。
虽然她也嫉妒岩明丽，但是上公社举报人家的事她做不出来。
玉宝生生以为没人知道岩明丽是他举报的，只想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住口！”奉老婆走粗着脖子喊道，她脖子上有的囊袋，俗称“大脖子病”。
这是缺碘造成的，他们吃的食盐都是井盐，不含碘。
这里又偏远落后，觉得不痛不痒的也就不去管它了。
“不是人剃的，那是鬼啊？”奉老婆子尖着嗓子问。
“老婆子，不要乱说，世上哪里有鬼！”玉老头赶紧制止。
倒不是他多有见识，而是大环境让他们虽然心里这么想但也不能说。
“就是，我看见了，是人。”玉宝生5岁的女儿玉金香喊道。
“我昨晚看到了，一个穿黑衣服的人！”
“你这个小背时鬼，看到了怎么不叫我们？”玉宝生举手就要揍自己女儿。
金香在一堆人里钻来钻去，以免被打。
没被玉宝生没抓住的她金香，却被奉老婆抓住了。
老婆子大手在她屁股上狠狠拍了两把“干嘛不叫人？干嘛不叫人？白养你了，这让我和你阿爹怎么出去见人！”
“好了，马上就要去上工了，现在先商量怎么办。”玉老头制止住继续打孩子的奉老婆子。
能商量出什么结果？
到最后，二人都剃了亮蛋。
但亮蛋总比阴阳头和阿哥头好看点。
待上工的队员们都领完工具了，他们家两个亮蛋才姗姗来迟。
别人问奉老婆子，她说是头上被孙女传染了虱子，玉宝生生是图凉快。
这话别人自然是不信的，奉老婆子和玉宝生在寨子里名声不好。
估计是半夜被人下了黑手，这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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