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动的手？”
房间里，徐若华正在给望朔止血，赵璟看着他止不住的鼻血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下定决心绝对不能再招惹听寒。有手她是真动，有人她是真打。
望朔好似还陷在震惊之中，迟迟没能缓过来，良久，才发出一声“嗯”来。
赵璟笑道：“原来你还是有点脾气的。”
望朔抬头，有些讶然：“殿下不怪我？”
赵璟：“怪啊，怎么不怪？”
望朔抿唇：“我……”
赵璟：“你打太轻了，直接用点力把他干晕不就没那么多事了。”
望朔：“……”
赵璟：“下次争取一拳搞定吧。”
“……”
“不说这家伙了，说说玉章林，死讯怎么回事？是真的吗？”
赵璟也很惊讶，他没想到玉章林会突然死了，他还没看到这一段来，是系统告诉他的。刚好望朔今早就收到了朔白的消息。
望朔情绪很低落，闷声道：“是真的，应该是金凡圣动的手。”他看向赵璟，似有顾虑，“还有，屠神门。”
“哦？”赵璟假装很意外，“他们联手了吗？”
望朔摇头：“不清楚，但是应该有些交易。”
“玉章林和金凡圣有交易吗？”赵璟撑着脑袋，目光跟随着一抹明黄的身影，左右盘旋，迟迟不能落定，心头生出一丝烦躁，看向望朔道：“有没有办法，能让这鸟安静会儿。”
“这原来......是一只鸟吗？”望朔怔怔看着这通体明黄的小东西，若不是见它真的会飞，他还以为是只鸡仔。
“啾！啾啾啾！”鸟儿似乎知道他们在谈论自己，对此表示不满，叫个不停。
赵璟很无奈，从果盘里掏出一把瓜子放在桌上，想起沈瑜临走前说“不能喂它太多食物，否则会出事”，又默默收走了些，开始给它剥瓜子。
望朔这时才发觉背后有些冷意，回头一看，对着空落落的窗洞讷讷眨了眨眼，“窗户怎么了？”
赵璟有些尴尬：“啊，掉下去个人而已。”
望朔反应过来：“是......”
赵璟道：“不是沈瑜。”顿了顿又说：“这架其实打得好，你回月落宫的话，用不了多久就能出名了。”
望朔一怔，“殿下......”他眼底忽然涌出些晶莹的光，脑海中反复斟酌着要不要将这句话说出口，思索片刻，还是觉得没法说出来，他不想这么优柔寡断，也不想再躲来躲去。
赵璟知道他想问什么，笑着将瓜子塞到鸟儿嘴里，“你的本领远不止当个护卫，跟在我身边，总归不是个好去处，回去不仅是让你重振月落宫为我所用，也是归还玉章林十几年的恩情。何况，你打卢呈新不就是想逼自己一把吗？”
赵璟看着鸟儿餍足的表情，伸出指头揉了揉它的脑袋，“听寒不会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所以，放心大胆去做吧。”
望朔盯着窗外的一点金色发呆，“是啊。她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猜不到呢？”
***
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猜不到呢？
沈瑜站在客栈一楼的暗影深处，身上已经穿好了赵璟准备的衣服，沈琳在他身后缓缓走出来，“鹰爪来报，说祝相羽在苗疆出现过，还有桑空那家伙，又惹上事儿了，你打算怎么做？”
沈瑜回头，有些狐疑，“他又惹上什么事了？”
沈琳轻轻一笑：“顶着你的脸去调戏了个不该惹的，是陆家那个母夜叉。”
沈瑜有些头疼，回想起一桩往事来，“几年前揍他那个，陆成霜？”
沈琳点头：“正是，要救吗？”
沈瑜冷冷道：“救他做什么？自己惹的事，自己解决吧。”接着翻身利落上马，“去找阿羽。”余光瞥见她身后一人，眸色暗了暗。
竹青旋扛着刀的手微微一愣。
沈琳也上马，“怎么了？”
“没什么。”沈瑜收回眼神，似有告诫，“下次爬窗，先吱一声。”
“哦、哦。”竹青旋呆愣愣的，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同自己说话，一瘸一拐地跟着上马，被针刺的酥麻感记忆犹新。
段忠杰紧随其后，小声问道：“怎么了？”
竹青旋虚虚看了眼沈瑜，还有些震惊，“回头说。”
“对人客气点，都是阿羽的朋友。”沈琳笑着介绍两人给沈瑜认识，还特意提了一嘴：“小段很聪明的，不比阿羽差。”
沈瑜回头深深望了一眼两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竹青旋身上，好似赞同：“嗯，见过，功夫也挺好的。”
竹青旋却突然浑身一哆嗦。
段忠杰问：“到底怎么了？”
竹青旋咽了口唾沫：“没，就是好像......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段忠杰：“......？”
“对了，毒圣先生在找你。”一行人往城门奔去，沈琳忽然道：“他有事想和你面谈。”
这下轮到沈瑜发愣了。
***
“为什么替我挡碎瓦？”两人正抱着、亲着，赵璟突然问。
“没想那么多。”沈瑜把人诱着哄着拐上了床，但发现即使是这样也不能消除他的疑虑，恐怕不能再囫囵搪塞过去了。
“心疼我吗？觉得骗了我，良心过不去？”赵璟的手一遍遍描摹着沈瑜的后背，那些蜿蜒崎岖的鞭痕让人格外怜惜，却也让人忍不住发怵。该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忍受这样的酷刑，把这场戏给演下来的？
沈瑜能够察觉到他手指的怜惜，酝酿着开口：“假扮桑空这事，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但这只是因为不想让你知道我受伤了，不想让你担心。至于屠神门......”
“门主！沈姑娘让我......呃......”
窗户突然被掀翻了，一少年蹲坐在窗口上，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幕，惊讶得整个人都傻了。
不等他有所反应，三根银针已经猝不及防地飞了过来，他为了躲避，重重掩上了窗户，却不想，用力过猛，将那可怜的窗给连根拔起，而银针竟然穿透了窗子直愣愣扎入了腰腹之中！
窗外传来一声闷哼，而门外也是噼里啪啦一阵，沈瑜反应相当迅速，两步便披上了桌上的衣物，要走过去看，赵璟拉住他，从身后抱住他，“我要回一趟朝都。”
他吻了吻沈瑜的耳朵，“就不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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