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凝若纤回来时，沈岁已经在研究她正殿里有什么珠宝了。
凝若纤上前一把拉住沈岁的手，气喘吁吁道：“那你有吗，那个统子。”
啥桶子。
沈岁一脸茫然，凝若纤小心道：“就是指引你的东西啊。”
哦，系统。
沈岁随手将善于结界的小八拿了出来，小八将沈岁和凝若纤给笼罩住。
然后沈岁摇了摇头，诚实道：“其实我是为了救一个小女孩，被一个喝醉酒的歹徒连砍了三刀，医院没救下才来的。”
凝若纤呆住了。
沈岁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大学才毕业呢，都省了工作的痛苦了，你呢。”
“我没你那么厉害，”凝若纤小声道，“我是在高中的时候……不……小心失足掉进了河里。”
沈岁微眯起眼：“是吗？”
凝若纤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声音近乎全无道：“……被自己当时最好的朋友推下去了。”
沈岁非常冷静：“原来是这样，那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凝若纤苦笑了一声：“已经来不及了，我的任务已经失败了。”
沈岁神情一凛，她记得凝若纤的任务应该是攻略墨砚临才对，而当时她记得自己离开前，凝若纤和墨砚临之间的感情还算不错？
“我将永远待在这里，”凝若纤眼神麻木，她干巴巴道，“我在这里二十多年了，甚至比在那个世界里待的时间还要长，已经连爸爸妈妈的模样都快忘了，要不是系统，我都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般。”
沈岁沉默了。
然后她伸出手臂：“抱一下吗？”
凝若纤扑进了她的怀里，小声开始抽噎了起来，沈岁轻轻拍着她的背，为她顺着气。
不知过去了多久，凝若纤才渐渐停了下来，她轻声道：“我知道你是谁，但是你前面怎么也不说，所以我想，你是不能说吗？”
沈岁嗯了一声：“因为她已经死了，所以叫我盛祈年就可以了。”
“好。”
凝若纤喃喃道：“我没想过能再次遇见你，而且你能问我是不是来自那个世界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因为我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的不同，但是我不敢问你。”
“你系统还在吗？”沈岁问道。
凝若纤点了点头：“在的，虽然我任务失败了，但是它依然陪在我身边。”
“其实如果没有它的话，你也没有活下去的机会吧。”沈岁淡淡笑了笑。
凝若纤唇角微微扯出一丝弧度：“是的，至少我还活着。”
“活着不就是希望吗？”沈岁却莫名地反问了这么一句。
凝若纤愣住了。
她看向少女的眼睛，少女的眼睛一如既往地淡然。
沈岁却知道，现在凝若纤是处于长期崩溃的状态，回不了家的崩溃几乎可以把她压垮和吞没。
“我跟你的系统对话一下吧，”沈岁说道，“你替我传话一下，可以吗？”
凝若纤定定看着她，然后缓慢地点了点头。
沈岁清了清嗓子，说道：“这里究竟是书，还是真实世界。”
这是沈岁一直以来最想问的问题，若是书的话，那么一切都是注定设定好的，怎么也无法逃脱，可是如果这里是真实世界，就意味着可以跟其他世界构建联系。
然后沈岁听到系统在凝若纤的心里发出了一阵沙沙作响以后，回道：“我不知道。”
“它……它说它不知道……”凝若纤小声地回道。
沈岁微微皱眉，这个回答并没有让她感到意外，因为一开始可以说这是一个由好几本书构建起来的世界，可是慢慢地随着时间线的推移，一些不属于书中的剧情，和人物性格就显露了出来。
更加真实，也更加……无能为力。
“妖仙莲究竟是什么存在。”沈岁继续提问道。
又是一阵沙沙作响过后，系统说道：“妖仙莲是妖界圣物，传说能白骨生肉，另外似乎有通灵奇效。”
凝若纤将系统的话说了出来，而沈岁却陷入了沉思。
不知过去多久，沈岁缓缓道：“凝若纤，你觉得妖族圣殿会不会有通往异世界的通道呢。”
凝若纤猛地睁大了眼睛，也许是觉得沈岁的话说的有些过分的荒谬，但是凝若纤又很清晰地意识到，沈岁说的话其实并不是没有一点道理。
沈岁喃喃道：“几百年前，有一名人族大能擅闯进妖族圣殿，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个世界并没有完全成为书中世界，而是还保留着一点真实，那么必然会有通往异世界的大门。”
凝若纤张大了嘴巴。
过了许久，她的指甲掐进了肉里，她沙哑着声说道：“我明白了，这次继承妖皇位置，我必须得去。”
沈岁静静看着她：“可能会死呢？你的系统好不容易救下你的吧。”
凝若纤笑了出来，却笑的极其难看：“系统，你说呢。”
这一次是长久的沙沙声，过了许久以后，系统回道：“我永远支持你，不然我也不会在你任务失败以后，依然陪在你身边，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就这么想了，
“我觉得你应该活着啊。”
凝若纤又笑了，这一回她笑的却很开心，像是一个得到认可的小孩。
沈岁拍了拍她的肩膀：“行了，还是先考虑一下怎么刺杀你的那便宜父皇吧。”
凝若纤听到这个，非常的头疼：“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脑子就疼，你也看到了，我殿里就安排了四个人，其中正殿门口的两个就是那便宜父皇的人。”
“那宫殿门口呢。”沈岁想了想问道。
凝若纤闷声道：“一个是便宜皇兄送的，一个是便宜皇姐送的，美其名曰，帮我守门。”
沈岁：“……”
“外面都说妖皇重伤了，然后你衣不解带地侍奉在他床边？”沈岁问道。
凝若纤直接翻了个白眼。
“天晓得这个谣言是怎么传出去的，我愣是待在这个宫殿，就没出去过，但凡外面的人进来一个看看也不会让谣言传的那么离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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