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
“我们是用导管吸取卵子，手术过程安全无痛。”
“那些女大学生需要钱，我需要卵子，各取所需，是笔非常不错的买卖！她们都是自愿的！”
“手术过程中对身体没有任何伤害，真的！”
红姐戴着手铐侃侃而谈，话语中全部都是盲目自信，把非法交易摆在合情合理的高度，“我又没有强买强卖，是她们自己缺钱，这不能怪我啊！”
压制住想给他一个大比兜的冲动，颜菀努力保持情绪稳定，“你是通过什么渠道联系到受害者的？”
“在校园公厕里张贴小广告，”红姐回答着，“或者买通几个大学生帮我做宣传，带来人了就给她们分成。”
“大学生学历高，没有社会经验，年纪还正好，这样的优质卵子买的上价格！”
颜菀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遮挡住眼眸中燃烧的小火苗。
忍一时卵巢囊肿，退一步乳腺增生，憋一天肝气郁结，气一下甲状腺结节，骂一句心肌梗塞，让一次内分泌失调。
不生气不生气，生起病来没人替。
她是仙女，要温柔，要大度，****！如果善良开不了花，那就让它长成刺！
没有说话，一个反手把装在证物袋里的手术针恶狠狠丢过去！
手术针以完美的抛物线落在小桌板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信心满满的表情瞬间像是吃了翔似的，红姐闭上嘴一言不发。
哟，这是心虚啦？
你也知道你干的不是人事儿？！
冷笑一声，颜菀莫得感情的重复着他的话，“利用导管，安全无痛，对身体没有伤害，你说这些亏心话，不怕天打雷劈吗？”
“你告诉我，这根针，有多长？”
被吓得浑身哆嗦，红姐看着面前的长针，支支吾吾的，“三.....三十五公分......”
灵动眼眸中的笑意更甚，颜菀语调放轻，继续问道，“三十五公分长的针，我扎你身上好不好啊？毕竟安全无痛！”
她现在是钮祜禄·阴阳怪气·颜菀！
她家住在八卦阵里！别管！
红姐不敢回答。
颜菀也没打算让他回答。
“你们并没有用导管进行手术，反而利用这种长针刺进女孩身体，并且在阴·道壁上穿一个小孔，继而穿刺进卵巢和卵泡，进而吸取卵子，”温柔女声中没有丝毫感情色彩，冰冷的像是机器人般，“一次取卵手术，能取出二十多颗卵子。”
“一般情况下，女性每个月正常排出一到两颗卵子，一次性取出二十颗，相当于两年排出的数量。”
“而女性一生，排出的卵子只有四百多颗。”
强烈的数量对比让红姐说不出辩驳的话，心虚的低着头。
颜菀轻笑着，白净小脸明明表情温柔，给人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的极致冷意，她在为那些无知受骗的女孩气愤，恨不得手撕了这群丧尽天良的人。
“你只跟女孩们说能牟取暴利，却没有告诉她们，一次取卵手术，卵巢上的伤口会多达十几个，细菌感染会引起并发症，甚至是终身不孕。”
那根长针，给女孩们带来的只有短暂的物质金钱，在身体上留下的创伤，是终身的。
用健康换取金钱，真的值得吗？
气鼓鼓的推开审讯室大门，颜菀像个炸毛的河豚，身上气压很低，漂亮的小脸很臭，失去了表情管理的能力，对着空气来了一套王八拳。
想干翻这个肮脏的世界！
“人类返祖行为表演？”
沈政川颇有兴致的欣赏她原地发疯，八百米滤镜下，他只觉得她的小动作奶凶可爱，递过去一杯冰奶茶，“降降火气，这是给你表演的赏钱。”
颜菀目光炯炯的盯着他，毫无预兆的来了个空气袭击冲击波。
“啊，我受伤了。”沈政川心甘情愿配合她幼稚的表演，演技浮夸。
终于扯出一个笑，颜菀拿过他的奶茶，小声道谢，从衣兜里掏出糖果递过去，“喏，还礼。”
“非要分的这么清吗？”沈政川不情不愿的拿过。
没有回答他的话，颜菀明智的朝旁边挪步，两人保持着属于朋友的安全距离，避嫌的态度明显。
沈政川也默契的没吭声，只低头摆弄着车钥匙上的小猴子玩偶。
“叮咚~”
手里传来短信提示音，颜菀看着上面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眉头疑惑的上扬，尤其是注意到内容时，不经意瞥向身旁的男人。
【你好，我是那天的a大男同学，方便出来聊聊吗？】
——“谢谢你，沈先生。”
偶然听到的男生低声感谢的话语不断在耳畔萦绕。
懂了，他故意的。
颜菀能感觉到，一个小小的阴谋即将上演。
手指在键盘上敲击，欣然赴约。
【好的。】
一个小时后，颜菀从出租车上下来，一眼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男生，还有他背后“福利院”三个大字。
男生背着双肩包，耐心等待着。
颜菀放轻脚步上前，在他面前站定，看着那张和照片上完全吻合的清俊五官，语调复杂，“你好，周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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