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我听到的不是误会这两个字。”
离开了赤杀，鱼沉安见到四位中控长老的第一句话就是质问。
似乎因为庞书白的死，几位长老对这件事情的负担就不那么沉重了。一只蜂鸟缓缓飞到鱼沉安的面前，一个低沉的声音慢慢的开始讲述起了事情的缘由。
“最开始的时候，没人把它当作是一个灾难的开始。人们只是以为个别的灵得病了。但是随着那天黑阳的背叛，一切都不一样了。”
“黑阳的背叛？？”
机械的声音一顿，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书白连这个都没有告诉你吗？”
尽珠的地面缓缓升起一块成像板，上面播放着一段录像。
“你看看吧，这对于当时的尽珠来说，真的是一场浩劫。似乎所有的灵都失控了一样，开始无差别的攻击他们的主人，周围的一切....”
“怎么会？那些灵明明没有攻击力....”
鱼沉安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明明在他们接近白厄的时候，周围的灵并没有多余的行动。
就连白厄也只是十分迟钝的看了赤杀一眼，但是也没有任何别的举动。
“我们分析过原因，一切的线索都指向了诞灵地。我们不是没有努力过，当时尽珠几乎向诞灵地里面调动了不下一百万架自走机关，但是无一例外都被里面的灵击杀了。”
“当年尽珠和诞灵地之间有过一次大规模的战争？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不算战争，只是我们对紧急情况的一个处理方式。而且通过这么多年的研究，我们发现诞灵地里面的灵似乎是由一个存在统一的指挥的。”
“统一的指挥？你的意思是有东西能操控他们？”
“不止是操控，我觉得它甚至能融合这些灵。”
“它到底是谁？”
鱼沉安终于忍不住问道，对面的机械音停了许久才默默的回复道：“我们也不知道....”
鱼沉安想了想，转身把白厄叫了出来，指着白厄说道：“是不是它，因为我看那些灵完全不抵抗白厄，任凭自己被白厄吞噬。”
“这个可能性我们也考虑过，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如果真的是白厄，那么它吞下去的那么多能量都去哪里了？”
“等等，先别说这些事情。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骗庞书白。”
“算是我们的小心思吧，当初经过那个任务之后，我们就把白厄秘密的藏了起来。而在黑阳叛变的时候，其余灵都跟着一起狂暴了。但是我们惊讶的发现，白厄竟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所以呢...这能证明什么，你们又为什么要把它扔到诞灵地里。”
“我们偶然发现，白厄竟然能够吞噬被污染的灵。所以为了恢复诞灵地，我们就计划将白厄投放进诞灵地，希望它能解决了诞灵地里的那些灵。”
“那最后呢？”
“。。。”
其实他们不说鱼沉安都知道，白厄被他们放进去之后不但没有用，反而被腐蚀了心智。
如果当初这些人没有这样，那么庞书白就能早早的找到双生灵驾驶赤杀。
他们怎么不知道，但是他们更知道，如果赤杀重新启动，灵械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别装了，其实你们一开始就没打算让白厄活着。说什么清理诞灵地，你们只是想让灵脉死绝而已。”
“有些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说明白的....当时的诞灵地已经不能重新产出灵了，那个时候如果让灵脉掌控尽珠，那尽珠就真的没有以后了。”
“怪不得灵械一直不如灵脉，连中控长老都在想这种事情，这个派系能有什么出息。”
鱼沉安说话是毫不客气，几位长老是被他怼的无言以对。
“你说的我们都承认，但既然你对外宣称是下一代御灵将了。那么灵脉以后的发展就要靠你了，关于诞灵地的源头问题，也要靠你解决，我们会全力配合你的。”
面对四位长老这个态度，鱼沉安也是一阵无力。对面诚恳到自己都挑不出来毛病。
但是鱼沉安不知道的是，几个长老已经完全机械化了。人类的情感来说对于它们来说，已经很陌生了。
“沉安，我觉得他们的话可以相信。”
昆的话让鱼沉安有些奇怪，他从来没见过这些人，怎么就这么确定自己可以相信这些人。
“他们可能给自己设定了某种程序，你可以试着问问他们。”
“某种程序？”
鱼沉安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成像板，半信半疑的问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程序。”
“一切以尽珠利益为主，这是我们的最高程序准则。”
冰冷的机械音在这一刻突然变得动听了许多，鱼沉安呆呆的站在原地.
其实他们选择变成机器的那一刻，就注定要承担漫长生命的折磨，失去感官，失去七情六欲，失去一切作为人类的乐趣，这其实是十分伟大的选择。
这一刻，鱼沉安忽然不知道该去责怪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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