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媚虽然已经没有了身为周家千金小姐时的察言观色，可李殊念身上的杀气太过强烈，那种压迫感，让她觉得快透不过气，直接栽进水里。
眼看船就要沉了，周媚更是害怕的瑟瑟发抖，她不会水，如果沉下去，必死无疑。
“相夫人，船快沉了，你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我们都死在这里吗？”周媚觉得她不能坐以待毙，活了这么多年，她从未有这么强烈的想法，她要活着，只要活下去，才有希望，这样死了，她周媚就什么都不是了。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样？”李殊念的目光并没有从平静的湖水移开视线，似乎在勘测什么，可惜周媚无法发现。
“相夫人，这谢大人看着脸色青白，像没有了呼吸，不如我们把他留下来吧。”周媚吞咽着口水，犹豫不决的开口，可话里却没有任何犹豫不决的意思。
“你觉得他快死了，我们不如干脆丢下去？”李殊念可能觉得她的话说得不够直白，反而挑明了开口。
周媚整个脸颊都通红了。
如果是以前，或者说在今日不久前，她还是秀丽端庄的周家千金小姐时，她绝对不可能说这种话，更何况，面前的人还是谢东，家族一心想要拉拢的对象。
可是，现在她都快要死了，人如果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嫁个好人，努力经营夫家，这些都是不可能的事。
“相夫人，现在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如果我们能活着回去，就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况且，况且方才如果不是相夫人下水救了谢大人，谢大人已经死了，对，对，谢大人已经死了，我们这么做毫无疑义啊。”周媚拉着李殊念的袖口，言辞恳切的开口。
李殊念握住了她握着她的袖口。
周媚以为她动摇了，眼底闪过一抹亮光。
李殊念搭着她手握的手，忽而掐住了她的下巴，轻微的抬起，却是迫使她不得抬起头：“周媚，如果不是谢东这艘木船，你可能已经尸沉江底了。”
她能做出这么忘恩负义的事？
“相夫人，谢大人对我有恩，你对我也有恩，可这个时候，如果不做出选择，我们都要死，谢大人也活不了了，难道我们两个要陪着他一起死吗？”周媚有一些激动的开口。
李殊念鼻子冷哼出一声，懒得和这种没有任何良知的女人争辩。
想到良知这件事，李殊念看向躺着的谢东，同样没有良知的人，不知道醒来知道这件事，会做何感想。
李殊念移开视线，似乎想到什么，再去看谢东。
这家伙既然不会水，还把船让了出来，他这是不怕死，还是......
李殊念邪恶的想，一个没有良知的人，忽然良知了一回，却遇到了这么无良的事，不知道会不会气死？
李殊念现在不是救不了谢东，只是现在这个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沉了，她来不及救人了。
谢东，我只能做到这里了，你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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