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先是她感觉肚子疼，接着就是老小，然后老三老大老二，全都捂着肚子，痛的脸色发白，一个个的肚子咕咕响。
全都窜稀。
接下来，满屋子都是他们肚子痛的的哎呦声。
回来拿换洗衣服的钱玉梅，进门就闻到那股刺鼻的味道。
一看。
他们祖孙几个拧巴着脸，有气无力的歪在沙发上，洗手间的门也没关。
里面的人没出来，来不及的老三正蹲在门口解决。
钱玉梅捂着鼻子，进到房间一看。
她的衣服乱七八糟的床上，地上都是。
她擦脸的面油，在写字台上，倒的到处都是。
她的背包拉链拉开，里面的东西，凌乱的散落地上。
怒不可遏的转身出来。
“你们是强盗吗？趁着别人不在家，就到处乱翻。”
“你怎么说话的，我是你婆婆，他们是你的侄子侄女，我们病了，去给我们买药。”
肚子痛的一抽一抽的梁老太太理直气壮的对钱玉梅道。
钱玉梅冷眼看他们祖孙几个一眼，走到，门口，将门大力的甩上。
让她去买药，做梦还差不多。
梁国栋是在训练场给叫回去的。
进屋的瞬间，闻着那令人作呕的味道，梁国栋差点转身。
问清楚情况，知道他们是偷摸吃肉，吃太引起的。
放下心，带他们去卫生所打针吃药。
折腾到天黑回到家。
进屋，就开始收拾，该换的换，该洗的洗，不管天黑天寒，门窗通通敞开透气。
幸好，狗蛋的房间因为锁着门，没受到影响。
晚上，梁国栋给他们熬好粥，也不管他们，带着狗蛋回他房间休息。
还有点虚的梁老太太，支撑着出来去敲狗蛋的门。
“儿子，你出来，娘跟你有话说。”
很想装作没听见的梁国栋，看眼睡着的狗蛋，给他盖好被子，披着衣服出来。
“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
“不能。”
梁老太太伸手去拉他的手。
梁国栋下意识的避开，向客厅走去。
“不能去书房说吗？”
想着下午，祖孙几个在客厅的狼狈，梁老太太问道。
“不能，你要是不怕给抓的话，尽管趁我不在家进去。”
梁国栋黑着脸，对她道。
“不进就不进。”
梁老太太跟着梁国栋来到客厅。
母子俩同时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然后又同时坐下。
“说吧，我明早还要早起。”
梁老太太向梁国栋这边挪了挪屁股。
“我打算把你弟弟他们还有你爹，都叫过来，你去跟领导说说，把他们安排到养殖场上班去。””
“我没那本事。”
梁国栋睇眼他娘，有时候他真的会忍不住怀疑，他是她亲生的吗？对他不好，连带对他儿子也不好。
“你去找江林染呀，娘今天白天跟她说，她没同意，那个小没良心的，也没想想她现在的好日子，是怎么得来，还不是因为娘。
还有，你说你，这么好个媳妇送到你面前不要，非要那个走个路，屁股都要扭来扭去的钱玉梅。”
听她去找江林染，梁国栋不想再忍下去。
沉声道：“不许再去找江林染，过两天你们身体好了，我买票送你们回去。给你跟爹的养老钱，我每个月发工资会寄来，一个月五块。”
“什么？你要赶我们走，你就不怕娘去找你们领导，告你不孝顺。”
“娘随便。顺便，我也让领导问问娘，我那几年没回去，你们为什么要那么虐待狗蛋，问问你们为什么狗蛋娘生了他，都没跟我说一声，只说她得疾病走了。”
梁老太太心虚地，撇开视线。
“那还不是因为你不喜欢她嘛。”
梁国栋一看她老娘的神色，就知道她没说真话。
“好吧，娘说。是因为她生狗蛋难产就算了，时辰还跟你弟弟相冲。”
“所以，她该死，狗蛋也该死。”梁国栋恨声道。
“娘也不想的，自从有了狗蛋，你弟弟的身体就三灾八难的，娘也时不时的生病。”
“既然这样，那我跟狗蛋以后就不回来妨碍娘跟二弟。三天后，我买票送你们回去。以后别在来了，我会跟门卫说。”
梁国栋目光一凝，狗蛋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在门里露出小半个脑袋，在那偷听。
见梁国栋看到他，一下子就缩在门后。
不知道狗蛋听到多少的梁国栋，也没心思再去管他娘，起身，朝着屋里走去。
梁老太太见状，一拍大腿，就准备扯着嗓子嚎叫。
梁国栋神色淡淡地：“娘你不如省点力气，明早再哭，这会很晚了，吵着别人，会有人管的，这不是村里，随你闹。
还有，我刚才说的事就这么定下，如果娘不想让我追究狗蛋的事的话。”
梁老太太张着嘴，不敢相信，自己儿子会这么对自己说话。
等她回过神。
梁国栋已经进屋，顺手带上门。
狗蛋躺在那，被子都来不及盖好装睡，闭着眼，抽着鼻子，翻身背对着梁国栋。
梁国栋把被子给他盖好，然后轻轻的将他小小的身体转过来，对着自己。
伸出大拇指，给他擦擦眼角的泪。
“刚才爸爸跟奶奶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梁国栋不提，他还能勉强忍住。
梁国栋一提，心里隐藏多时的难过委屈，一时间就如开闸的洪水，汹涌而来。
扑进梁国栋怀里，长这么大，第一次这样毫无顾忌的放声大哭。
梁国栋抱着他，一下一下的轻轻的拍着他的背，静静的任由他哭着。
好半晌。
狗蛋才勉强止住哭声，抽抽噎噎，泪眼蒙蒙的看着梁国栋。
“爸爸，你真的不喜欢我娘是吗？”
尽管狗蛋自己对他娘，也一点印象都没有，可听见爸爸不喜欢他娘，还是忍不住的难过。
梁国栋犹豫一下，还是坦诚的点点头：“不喜欢，这个事有点复杂，等你长大之后，爸爸再告诉你。爸爸能说的是，在跟你娘结婚之前，爸爸甚至都知道有你娘这个人。
当时，你奶奶为了她自己的一些想法，把爸爸骗回去跟你娘结婚的。后来，没两天，爸爸就因为有任务回来。”
他不能对狗蛋说的是，他当时回去已经很晚，吃过晚饭，睡一觉醒来，身边就多了个女人。
那个女人就是狗蛋娘，他娘在他吃的饭菜里，下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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