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命没有被戳穿的窘迫，只是没什么表情地站在一边。
“嗯，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马酥酥叹了口气。
“陪我吃顿饭都没时间了？”
吴天命垂下眼帘。
“有。”
“进来吧。”
马酥酥拿了双拖鞋给他。
吴天命快速弯腰接过，跟在马酥酥身后一米进屋。
进客厅后，吴天命看着桌子愣住了。
桌子上已经有了一大桌的酒菜。
一共有十二个席位，每一个位置都安置了碗筷。
还有他们的灵堂照。
一点都不正经，笑得都十分灿烂。
每一张笑容面对的人，吴天命都还记得。
是他。
马酥酥拉着发愣的吴天命坐下，自己坐在了他的旁边。
吴天命回过神，就要换位。
马酥酥按下他。
沉声喊了一句：“小天。”
吴天命不动了，身体僵硬。
马酥酥倒了一杯茶给他。
“酥妈妈给你道个歉。”
马酥酥眼眶有些泛红。
“当初小十一死的时候，我不该对你说那句话。”
“为什么，吴天命为什么你连你十一叔都不放过！”
那是一句气话，冲动下口不择言的话。
可八岁到十六岁，看着当初二组的人接连死去，看着二组没人愿意进来，看着二组被空闲取缔空留名号，吴天命没法不在意。
他时常都在想，如果不是他的存在，二组这些人，是不是都能有一个幸福美好的结局。
如果他们没有遇见他这么一个灾星，就不会死得这么憋屈。
甚至他们当中有些人为了不祸害别人，都不敢找对象，不敢亲近朋友。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吴天命心口如蚂蚁般，一丝丝地被啃噬。
但他依旧面无表情。
“酥姨，是我的错，我们不应该走得太近。”
马酥酥哼笑了一声，偏过头去擦掉眼泪。
干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满上。
“论错没有意义。”
“你说我们接纳你错了吗？我们对你的感情难道不是真的吗？”
“我们真的在意你的那个无稽之谈吗？可是我们为什么他妈的都不结婚不生子就怕那些事情是真的呢！”
马酥酥又干了一杯，再次给自己满上。
“你说我这么多年一点都没怪过你，那真是假话，可是也是真的心疼你啊！”
“老八，他不信神佛的人，跑去寺庙求神告奶奶地想请人帮你看看身上到底有什么鬼！”
“他拿着驱邪符到你面前的时候，你什么态度？”
“你把东西往地上一扔，跟他说，以后你会自己住，跟我们不再往来。”
“你是真行啊！说话算数！”
“一年七年，自己打工兼职，我们要是没死没办葬礼，你见都不见我们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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