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
唐念念拿过图纸看，精度要求确实高，而且工艺也复杂，像这种活都属于定制零件，普通厂很难加工出来，因为效率太低，人力成本高，没人愿意干。
“如果有比较好的车床，你能不能提高效率？”她问。
“那肯定能！”
工人师傅对自己的技术很有信心。
唐念念走过去查看车床，是五十年代捷克那边生产的车床，性能还是不错的，但用的年份太久，性能降低了许多，但这台捷克车床，已经是车间里性能最好的一台了。
她暗暗摇头，现在的华夏真的太穷了，偌大的基地，连台好机床都找不出来。
唐念念将章老拉到角落，小声说：“我能搞到好车床，但不能过明路。”
她空间里有一批半自动车床，精度比这台捷克的好很多，稍微改装一下，就能拿出来了。
章工喜出望外，低声问：“念丫头你真能弄来好机床？”
“能，广交会认识的路子，他们能从国外买到先进机床，从香江转运过来，但得我亲自去接货。”
唐念念打算走一趟香江，将空间里的一些机床过明路。
“我去申请，念丫头，这事你别和其他人说。”
章工表情很严肃，这要是被有心人抓到把柄，念丫头会惹上麻烦，他先去试探下上面的口风。
“不说。”
唐念念保证，她肯定不说出去，而且她还有个事得问：“基地有特务？”
“小谢和你说的吧，确实有，现在还没抓住，这人隐藏得太深了。”章老叹气摇头，正是因为没抓到坏分子，基地这段时间只许进不许出，除了后勤工作人员。
“念丫头你和任何人都不要深交，也不要多接触，我也不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有事你可以找小谢，他挺稳重的。”章老语气里对谢文林很看重。
“谢文林是你学生？”
唐念念朝谢文林那边看过去，他在和工人师傅说话。
“是上面派给我的助手，他和倪君兰都是上面派的，小谢比较稳重，学识比较扎实，帮了我不少忙，是个蛮上进的年轻人。”
章老并没掩饰他对谢文林的欣赏，他还打算等项目结束后，收谢文林当学生呢。
“倪君兰这姑娘脾气大，学识粗浅，小唐你别理她，我已经和上面打了报告，会将她调走的。”章老安慰道。
“昨天我算的那些数据，你给我的公式有一个是错误的，按照这个方向算，永远都算不出正确数据。”
唐念念突然转到了数据上，她昨天就发现了，还有点疑惑，这么多天才科学家居然会集体出错，有点不正常。
但她也没多想，科研本来就要经历无数次失败的，可现在她却阴谋论了。
章老愣了下，随即表情变得严肃，自言自语道：“难怪我们算出来的数据差那么多，敢情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
“计算那个错误公式的人是谁？”唐念念问。
其实她心里有答案了。
“不是小谢就是倪君兰，但是我指导的，我也有责任。”章老很自责，他要负主要责任。
“我去问问。”
章老倒也不是要追究责任，而是想说清楚后，让谢文林以后吸取教训。
“基地是不是本来要派另一个女同志？”唐念念问。
“你怎么知道的？”
章老表情愕然，这事基地没几个人知道，只有他和主要负责人知道。
“为什么没来？”唐念念没回答，继续问下去。
“好像是临时出了意外，具体我也不清楚。”
章老摇头，那个女同志也是来当他助手的，但上面通知他，那人来不了了，具体原因没说，上面说再给他找助手。
所以他才会推荐念丫头，与其等上面派人，还不如他自个找。
“章工，我回办公室了。”
谢文林走了过来。
“去吧，把这图纸带上。”
章老将手里的图纸递了过去，谢文林接了，冲唐念念点了点头，便走了。
唐念念叹了口气，这老头对谢文林很信任啊。
要是知道了真相，章老应该会很难受吧？
“我去找上面申请，念丫头你四处逛逛，或者回宿舍睡觉啊，今天没啥事。”
章老急不可待地去打电话了，但被唐念念叫住了，直接问：“基地负责人是谁？”
“念丫头，你找他干啥？出什么事了？”
章老吓了一大跳。
“关于那个坏分子，我知道是谁。”
唐念念尽量说得轻描淡写，可还是把章老给吓坏了，四下看了看，鬼鬼祟祟地拽着她躲去隐蔽地方，还贴着她耳朵说：“念丫头你怎么知道的？那特务是不是在我们身边？他有没有武器？”
可怜的章老，吓得冷汗直流，他胆子真不大，也没什么政治嗅觉，只知道钻研科学。
“不在，你现在带我去找人。”
唐念念哭笑不得，早知道这老头胆子这么小，她就说委婉点儿。
章老不敢耽搁，领着她去找基地的负责人。
基地负责人姓廖，是个威严的军人，章老叫他廖代表。
“你才来一天，怎么知道特务是谁？”廖代表眼神锐利，对唐念念的话半信半疑。
他们查到现在都没头目，这小姑娘才来一天，怎么知道的？
“我会摩斯密码。”
唐念念的回答看似牛头不对马嘴，但已经解释清楚了。
廖代表看她的眼神更加锐利，唐念念并不畏惧，坦然和他对视。
“你怎么会摩斯密码？”
“我对象教的，我对象是沪城军区的沈枭。”
廖代表身上的气势一下子收了，脸色缓和下来，还笑了，和蔼问道：“你就是沈枭对象？”
“如假包换！”
唐念念的回答让廖代表的笑容加深了，他身上的气息变得更加柔和，就像是和蔼可亲的长辈一样，问道：“你觉得特务是谁？”
“谢文林和食堂的赵师傅，他们有没有同伙我还不知道。”
唐念念说了她的发现，昨晚她就察觉到了，今天更加确定。
要怪只能怪谢文林太自信了，以为她是土包子，看不懂摩斯密码，结果在她面前露了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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