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秋苗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人拥抱在怀里。
腰上被李满满的胳膊搂着，他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右脸紧贴在她隆起的胸口中央，这柔软美好的触感令他的脸剧烈滚烫起来。
秋苗一下子清醒了。
他扬起烧红的脖子看了一眼外面。发现天已经大亮了，雨滴顺着屋檐边的茅草杆轻轻掉落下来。
头顶女人温热的呼吸，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痒痒的。一波又一波袭来的热息，让秋苗睁大眼睛看向熟睡中的李满满。
不知为何，他现在不想起身，甚至有些贪恋这个怀抱。
昨晚半夜，他感到特别冷，接着就被人带进了一个温暖的被窝里。
他也顺势伸出胳膊抱住了被子，没想到竟然是妻主。
秋苗低下头，发觉两边脸蛋滚烫不已，赶紧用两只手捂住，顺着脸，搓了搓，依旧热得不行。
他看向李满满线条清晰的下颌，用眼睛细细描绘着她的眉眼，心里想到都是这些日子以来，两个人相处的画面。
好像，她们是第一次这样亲近。
和之前她安慰自己的那个拥抱完全不同。
这一次，她的身体挨着他，他们亲密无间。隐隐约约中，他感觉到两个人之间产生了一种看不见，却紧密相连的丝线。
忽然，旁边的女人动了动，连带着身下的床铺也动起来。秋苗赶紧闭上了眼睛，重新又将头靠回李满满的肩窝里。
上方李满满睁着眼睛醒来了。
她低下头一看，怀里的男子还闭着眼睛熟睡，叹了一口气，又躺回到了茅草铺上。
下一秒，秋苗就感觉到一只微凉的粗糙大手落到了自己的左脸上。
带着厚茧的大拇指轻轻摩挲上来，温热的指腹一点点摸着自己的脸。从脸颊，轻捏，轻推，摸到了下巴。
秋苗全身的肌肉绷紧了，一双瞪大的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
妻主，这是做什么？
她竟然在摸他的脸？
他的脸一下子变得更加滚烫无比。
“怎么这么烫？”
“发烧了？”
李满满小声嘀咕完，秋苗的脖子也“唰”地红了个通透，这次连大气也不敢出了。
李满满抬起手背试了一下秋苗的额头，发现是正常的。
秋苗憋着通红的脸，半张开嘴，悄悄吐出一口气。
脸上刚才被她触摸过的地方，火辣辣的，像是被毛毛虫爬过一样，令他不能忽视。
他现在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被那只手支配，不知道她还要摸向哪儿。
因为过度紧张，连带着他呼出的气息，也变得炽热起来。似是蒸汽一样，烫着他的鼻孔。
等到一只手落在他腹间圆鼓的孕肚上，隔着布料轻轻抚摸起来，秋苗震惊了，全身僵硬成了木偶。
他的妻主，竟然在他睡觉的时候，做这种事？
秋苗死死闭上眼睛，忍受着女子那双手在他腹间撩动，一动也不敢动。
她怎么可以这样，好难为情。
不知哪来的兴奋和喜悦占领了他的大脑，秋苗咬住下边的嘴唇，发现自己的身体，在她抚摸下，一点点变得奇怪起来。
她的手像是有股魔力，触摸到的地方，泛起一股轻柔的痒意。
而这股痒意，令他的身体忽然失去了重量，像是漂浮在空中的云朵一样，连心也荡漾起来。
李满满抚摸着秋苗的肚子，心里很是好奇。
七个多月的时候，孕妇的肚子上会长出妊娠纹，自肚子中间还有一根很长的妊娠线，这里男人是不是也有？
而且，她很好奇这里男人的身体构造到底是什么样的，为什么会怀上孩子？
她检查过自己的身体，和现代女人的一模一样，只是没有例假。
昨晚抱着人睡了一夜，她一直没有换姿势，半边身体有些僵硬。
李满满动了动身体，低头看向怀里的秋苗，这个视角只能看到他浓密乌黑的发顶。
抱着他睡，像是抱着一个温暖的抱枕一样，不过，只有腹间的地方是柔软的。
过了一会，李满满的手终于自他肚子上移开了，接着轻轻放下怀里的秋苗，起身了。
秋苗屏住了呼吸，因为不敢吐气，两只腮帮子鼓得圆圆的。等李满满穿上木屐鞋离开牛棚，他才张开嘴巴，大口释放嘴里的气。
秋苗平躺在茅草铺上，抚摸上自己起伏不定的胸口。看着上方的棚顶，眼神陷入了迷惘。
他一直以为，醒来后的妻主不喜欢他。
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并非如此。
——
——
昨夜下了一场大雨，地面都湿透了，泥土变得松软不已，一块块小石子，也陷进了泥里。
周边的树木被清洗过一遍，变得焕然一新，鲜明的绿色让空气也变得清新起来。泥土，绿草的味道，还有淡淡的花香，混合在一起，令李满满的头脑一下子清醒了。
地面原本的尘土都变成了泥，她刚才去野地里上了一趟厕所，脚上的木屐鞋沾满了厚厚的泥。
这种路和上个世纪的土路一模一样，又破又旧，尤其是下雨天最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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