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流低微,他便使出内力布了制音术。耳无闻,心复静。可他想的好,事实不过是觉着伤口疼的厉害。
翻身压到手臂,接着再翻回来,胸口一震,伤口拉扯不止。
只是这些,都比不过会以慕无心的吻。给了火苗随即浇灭,好比伤口裂开,刚以为撒的是药粉,实则是盐巴。无法确认对方的情愫,他的爱恋不过就是空谈。
再说,妹妹有婚约,谁知道会大王是不是也划算会以慕的婚事呢?
师弟年纪尚小,告诉他这些他又能懂什么。吻,在他眼里,也能是玩笑。莫涵煦你想什么呢?他凭什么喜欢你?
凭你是他师兄,然后天天粘着你吗?说来说去,是兄弟而非爱人。
隔绝所有声音的木房子里,莫涵煦仅听到呼吸起伏,以及不可思议的啜泣。他独自悲伤,外头可不平静。
会以慕去药房的时候那药就只剩一刻钟头了,现在回来房间,刚好给他喝药。
好巧不巧,被困在竹林的人时间凑巧也到了。他端着药,就看到秦沫在师兄的窗前东张西望,还往里喊:“莫师兄!”
真是倒大霉了,前面草率亲了师兄,现在脑子还嗡嗡响。如今是两个师兄都得罪个遍,莫涵煦还好哄着说,和秦逸别要是打起来,估计几个时辰结束不了。
不对,莫涵煦口气冷的和冰块一样,应当...哄不好?
他端着药,感这大晴天冷飕飕的,硬着头皮不知该怎么解决。
“莫师兄,你开门啊,我是秦逸别!莫师兄,这是怎么了?”秦沫开窗不成,尝试开门,发现门同样是锁着的。“门是锁着的?”
“门怎么会锁上的?”会以慕听到这句赶紧走过去。出来之时,莫涵煦躺在床上,他关的门,没的钥匙,这门锁啥时候自己跑上去的?
“你问我?你是不是前面在师兄的房间里,把门锁了也不知道?”秦沫一脸厌烦,怪罪道。
会以慕仔细看了门锁,拿出神榕木,随意一敲,门锁掉到地上,化成一张纸。
“符咒?!”秦沫看一眼就知道这是何物,他练符咒多年绝对不可能看错。
“姓秦的,你阴阳怪气还不是白说。这锁是锁在里头,外面的只是虚掩。”会以慕拉拉门栓,仍是开不起来的。
弭迩山乃是旖萱派的地盘,外人闯进来把伤者的门给锁了,两刻钟之内,甚至透过窗户看不见人影。
其意为何?还是说根本不是外人,就是这里的人!
会以慕和秦沫盯着门栓沉思,之后对视一眼。神榕木和符丝且预备在手中,秦沫一放,立刻,会以慕的灵流顺木板蓄力于上,随时准备。
“莫涵煦你听的见吗?”边蓄力边大喊,给秦沫整的一哆嗦。
“你这样喊,是恨不得整个旖萱派知道吗?混账...”要不是手空不出位置,秦沫必定冲过去揍他一拳头。
“我吓唬吓唬他。”会以慕笑言。“幸运”得了秦沫两个大白眼。符丝在里头不断探索,抓到一个物体,准确来说,是...
“抓到啥了,要冲进去吗?”会以慕看秦沫挑眉一会,皱眉一会,蹙眉一会,苦恼地就像吃了毒药,狰狞着也不说话。
可以说把符丝都放进去,传回来的讯息就是,这房里的活物只有莫涵煦。里头施了制音术,薄薄一层,要破就可以瞬间破开。
“没有活物。”秦沫握紧手心,走两步,朝窗口看去,房间岁月静好的仿佛什么事情都未发生。
非活物,会以慕脑中飞快运转,单独见莫涵煦,除了近乎疯子一样的苏狗屁,几乎没有别人。
“等等...你看那个是什么。”会以慕亦收了神榕木,看向秦沫所指的地方。
床边挂着两个纸红娃娃,上身全红,下身全白,有双眼睛,画的特别大。
这娃娃,刚进叶宅的时候他们就见到过。只是那些挂了整整一圈,没有五官,制作也非常粗糙,一看就是赶工出来的。“破门!”会以慕一掌推翻门扉,立刻查看师兄情况。胡思乱想的莫涵煦在独自哭过一会后,就沉睡过去了。
门一撞,人是给吓醒的。“嘶...”他倒吸凉气,这一吓,干脆直接将伤口渗出血了。“噗”人坐不起来,血吐了枕头床单上一片。
“师兄!!师兄!”会以慕也一样吓坏了,但他的直肠子还没意识到是自己吓的师兄,仍以为是锁门的怪物下的咒法。
“会以慕,我不是让你出去...你回来干什么...耳朵听不清了吗?”莫涵煦含着血,支撑坐起来,他疼得面色发白。眼里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一脸无辜的会以慕,闹透了。
他是真的生气,从骨子里的愤怒,有来由又没来由。吼的很没力气,但会以慕听的出来。
“师兄,你要喝药。”他轻轻把碗勺放在案上,还没完全放上去,莫涵煦一挥手,就摔在了地上。
会以慕傻在那儿,一动不动。
“喝药?会以慕你是不是恨不得我多受伤一天,你就可以多胡闹一天?还是你打算戏弄每个人,把整个弭迩山都闹飞天?咳咳咳...”莫涵煦嘶吼着,说的句句扎心,“那你去闹,别总来闹我。我要休息,休息!就算你读书不勤,这两个字你是知道的,是明白的。会以慕!咳咳...滚出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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