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山这副样子不死不活，空茫游离的神情直到第二天日上中天的时候才有点变化。
顾清恪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盯着他坐了一整天。
“既然醒了，就聊聊吧。”
沈离山好像有点回过神来，循着他的声音望过来：“聊什么？”
他的声音干涩，眼神麻木，和刚来的时候看到的人完全不一样。
“你昨天遇到什么了？在那个阅海楼。”
“阅海楼？”沈离山想起那本览海奇异被打开的瞬间，回想起那些荒唐的事情，不理解跟前的人为什么要这么恶趣味地提起来。
他嗤笑：“你不知道？”
顾清恪一头雾水：“我知道什么？”
沈离山凉飕飕看他一眼：“也是。”贵人多忘事。有很多事也不值得一提。何必自找没趣。
顾清恪不喜欢猜谜游戏，可是看着他苍白的小脸配上冷清的神情，一些狠话噎在自己喉咙之间。
滚出唇齿的竟然是一句关怀的问候：“你昨天很不对劲，你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身体？
沈离山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进了房间。他走到走廊坐下之后眼前就只剩下了黑暗，没有穷尽的黑暗。
“谢谢尊主关心，没有什么问题。”
阴阳怪气。
顾清恪这么评价沈离山，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他是不是真的沈离山？
顾清恪拿出了那条小鱼来试探：“你认识这个吗？”
他把玉石小鱼按到沈离山的手里，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问：“你仔细看看，你在哪里看到过这个东西吗？”
沈离山不会撒谎，因为他不屑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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