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略显破旧的三层小楼,一个不大的院子,门口挂着“W市新兴产业孵化园管理委员会”和“W市新兴产业孵化园税务所”的牌子。这里真的是工业园的管理委员会,每天进进出出的也都是真正的政府基层官员,就连那几个留着板寸头坐如钟站如松自称是刚刚退伍的家伙也是真的在这里上班领工资。这里当然还有另一个名称---“总参第四病毒研究所”!
作为管理委员会的一把手,蒋冲知道在自己脚下有一座军方的秘密实验室。上一届主任在换届的时候和几个板寸头就一起告诫过他,做好自己的工作,其他的事不要打听不要问就当不知道。最开始蒋冲每天还紧张兮兮的害怕突然从脚底下冒个什么怪物出来,时间久了也就不当回事了。十几年过去了,除了管委会里的板寸头换了几批,什么都没发生过。那个堆放着旧资料和清洁用品的房间实际上是地下研究所备用出入口的通道电梯里也没有过任何不寻常的动静。
上午市疾控中心运来了满满一货车的口罩酒精和三台大型门式紫外线消毒机,这可得抓紧时间安排手下的办事员给各大厂区送过去。管委会居委会,两者一字之差可干的事儿没什么区别,这传染病防控正是蒋冲的职责所在不可有半点马虎。按司机的说法,今天还要跑好几个地方,市内好多人都在咳嗽。大家都在等着口罩和酒精。疾控中心的货车可不会帮管委会挨家挨户的送货上门,无奈之下蒋冲只好让手下的办事员们抓紧卸车,卸下来的物资堆到个人的私家车上,装满一车就送走一车。
这几天好几个请假养病的办事员,让本来就人手紧缺的管委会和税务所只剩下小猫三两只。
快到中午饭点了才卸完,纸质箱子在不大的院子里堆成了一座小山,那三台门式紫外线消毒机私家车可装不下,得通知厂家自己过来拉走。大家揉着酸疼的腰腿在食堂里吃午饭,蒋冲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俩口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蒋冲照例沏了一壶茶,百无聊赖的翻着上周去市里开会的记录。上面说这次新型肺炎病毒传播的速度极快,各工业园要做好密集人员的防控检测和大规模感染处置预案等等等等。蒋冲撇了撇嘴,新型肺炎又怎么了,这年头流感病毒每年还能变种好几次呢。去年工业园统一接种的流感疫苗也一样没挡住今年春天的那波流感,让蒋冲好好的在家和一样得了流感在家休息的孙子孙女享受了一礼拜的天伦之乐才回来上班。轻视归轻视,不过该做的事他不会少做一件,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嘛,口罩从早戴到晚不摘下来,小瓶的医用消毒酒精更是随身携带。年纪大了,可经不起折腾。上午卸那车货,在年轻十岁蒋冲都敢拍着胸脯让所有人闪开自己包圆了,现在只是打打下手浑身就像散了架似的。老喽老喽,蒋冲正在下意识的自嘲,食堂那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声,推倒桌椅声,碗筷落地的破碎声,和人类的叫骂惨呼混在一起吓的蒋冲心脏骤然狂跳。
蒋冲站起身来看向窗外食堂的方向,正好看到办公室的李姐捂着脖子惨嚎着往院门外跑去,鲜血从指缝中迸射而出,没跑几步就一头栽倒在地四肢抽搐。食堂里已经乱成一团,大家夺门而出,有人在喊吃人了有人在喊着赶紧打110报警叫救护车。食堂里还有人,板寸头们正在和几个身影厮打,蒋冲冲到院子里,躺在地上早已不动的李姐居然又站了起来。蒋冲这次看清楚了,李姐的半个脖子被咬掉了一大块肉,半截血管还在无力的往外喷射着鲜血。眼白变成了紫色,脸上紫黑色的青筋高高凸起,嘴巴一张一合的好像在说些什么,一步步向蒋冲走来。
这种只会出现在爆米花电影里的情节让蒋冲浑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眼睁睁的看着状似厉鬼一般的李姐走到自己面前,双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那血盆大口朝自己的脖颈咬来。突然左侧传来一股大力,一把匕首从李姐的太阳穴刺入贯穿了整个脑袋。李姐好像泄气的皮球一般软软瘫倒在地,手脚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蒋主任,蒋主任”,几声呼唤和肩膀的摇晃把蒋冲的思维回到了现实。是板寸头中的队长救了蒋冲一命,队长也姓刘,五大三粗的汉子把匕首上的血渍在刘姐的衣服上蹭了蹭。从裤兜里拿出一个小巧的耳机挂到耳朵上。
“伙计呼叫掌柜。”
“掌柜收到,请讲。”
“高压锅炸了。”
“掌柜明白,执行二号预案,老家派人来修了,预计半小时到达。”
“二号预案,伙计明白。”
刘队冲身边的几个板寸头点头示意,说了句二号预案,几个板寸头就冲进办公楼里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刘队这时看向呆若木鸡的众人,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夹打开亮给众人:国安局六处武警内卫,根据国家安全法第二十二条,此处已被国安局征用,各位无关人等请在五分钟内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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