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观自在，直接把在场众人给干沉默了，皆半信半疑，目露狐疑。
这也怪不得他们，毕竟观自在，也就是民间耳熟能详的观音菩萨，那种光辉圣洁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实在不敢想象刚才那个满腔蠕虫的诡异老僧会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
当然，这背后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就是他们刚才好像在商议着痛殴菩萨来着？
某人貌似还唾了人家一脸口水？？
正当众人沉默之际，一道声音骤然响起，
“真的吗？我不信！”
语调带着几分狐疑和几分若有若无的挑衅味道，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说话之人身上，暗道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江去病也不知道为啥自己突然脱口而出这一句，好像刚才被杠精之神附体一般，此话一出，感觉自己的头围都莫名其妙的大了一圈。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莲台之上，那人有些意外，投来一道古怪的目光，江去病只觉得浑身一紧，颇为不自在。
“不如何，我只是想知道如果你是真的观自在菩萨，那为何之前是那副样子，僧伽禅寺之中的遍地尸体又当如何解释？”
“你在问我要解释？”
那人有些惊讶。
“不可以吗？”
江去病没觉得有何不妥，觉得气氛有些僵硬又补充一句，“当然了，全凭自愿啦，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他故意说的诙谐幽默，还玩了一个小梗，但那人好像没有get到，疑惑的看着江去病，皱了皱眉头。
过了些许，好像觉得蛮有趣，微微一笑，“那我就给你证明一下？”
话音刚落，只见不远处水面蓦然炸起，水花升腾足足十来丈之高，水下一只庞然大物腾空而起，森森鳞片反射着淡淡月华，辗转腾挪。在一轮圆月的衬托下，如梦似幻。
“嗷呜。。。”
霸道的龙吟之声刚响一半，便忽然戛然而止，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
接着，这道身影以更快的速度向水中钻去，刚刚还矫健有力的身姿忽然变得鬼鬼祟祟起来，入水之时更是没有半点水花，全红婵见了都要喊上一声教练我想学这个！！
“噗嗤。。。”
江去病直接没忍住，差点笑出声。好在及时收住，才没有现眼。
好在莲台上的人也只是轻瞥一眼，接着看向江面淡淡开口，“水母娘娘，别来无恙？”
这语调平平无奇，听不出喜怒，但在场之人怎么听都觉得瘆人的慌。
话音未落。
忽见江面之上忽然如煮沸一般，冒起无数水泡，数十根锁链突然从水下直射而出，钉在虚空之中，紧接着便是声声龙吟响起，那白色巨龙再一次出现，只是这一次是被从水中给强制拎出来！
“观音大士，这么久了，还不肯放过我？”
这巨龙之前差点被打出脑浆也没说上一句话，但此刻仅仅只是被那人看上一眼，竟然直接吓得口吐人言。
“稍安勿躁。”
四字一出，巨龙顿时噤声，显然是真的怕的很。
“我且问你，”
那人看向巨龙，“我是谁？”
“你是谁你问我？”
巨龙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不是观音大士吗？”
那人闻言不答，反而看向江去病微微一笑，“这可以证明了吗？”
“呃。。。”
江去病有些汗颜，没想到这么一圈大费周折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果然大手笔！”
于是哂然一笑，“那请问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您之前看上去好像状态不太好啊？”
江去病仍然抱有戒备，他看向虞小楼和其他人，他们都是一副想知道的表情。
其中靳波对此最是关心，他现在是管不了什么菩萨不菩萨的了，他只想知道自己父母的尸体为何会出现在这泗州城一座禅寺之中。
“阿弥陀佛！”
菩萨合上双目，长长一声叹息，“这一城被毁，生灵涂炭，其中又有多少心有不甘之人？这冲天的怨气可不是简简单单就可以化解的了的！”
他说完似笑非笑的看了江去病一眼，“你说是吧？”
“对！可不容易！！”
江去病深有同感，“莫非咱俩……？？”
“殊途同归！”
菩萨再次微笑，“其实吾之化身也不至于此，变成一个充满贪嗔痴的恶僧，本该善恶两面，相对平衡才是。可是没想到此处竟然有位一心与人为善的小白姑娘！”
他看向白蛇，“所以，何不成他人之美呢？”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恍然。
难怪此城明明有禅宗圣地，却被一条蛇精抢了风头。
白蛇庙香火不断，僧伽寺却门可罗雀。
原来小白所做的一切都被菩萨看在眼里，这座古城破灭之后，以己身吞噬镇压一切苦果，却将一座美好善良的古城交给小白！
难怪世人常说菩萨心肠，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白蛇更是直接愣在原地，心头好似有万般雷霆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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