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闱案首是来自江南的一个才子，早几年就开始在国子监读书，比溪溪大了好几岁，能取得这样的成绩似乎也没什么让人惊奇的。
倒是溪溪，今年才十五岁，这次的成绩也仅次于县案首。
因为自家儿子参加科举，所以赵世安没插手这次的科举，就让人去打探了溪溪的文章差在了哪里。
内阁首辅赵世安培养的自然文章自然精彩，只是考官觉得他年纪小，尚且稚嫩，若是给他太好的名次怕骄傲自满，然后就给了一个第二名。
在饭桌上赵世安把这个结果说给溪溪听。
溪溪平静点头。
方晴倒是不怎么开心。
“怎么以年龄判试卷，难不成一个花甲的书生参加科举，那还直接给他点一个状元不成？”
“娘别生气，如今只是秋闱，等来年会试考官判卷会蒙住考生信息，到时候他们就看不到儿子的年纪了。”
方晴自然是知道这些的，这会儿倒是让溪溪反过来安慰她，她不怎么好意思。
“娘没生气，儿子你也放平常心，娘相信你。”
“好。”
一家三口吃着饭，方晴提起来了明明。
明明在十岁那年熏儿生了一对双生子，因为后宅不怎么安稳，熏儿大出血差点没了。
可人是落下了病根，带着孩子搬出了府邸谁也不见，连刚出生的孩子都不能照顾，显然是产后抑郁。
当时方晴把明明带回了家，又安排了人照顾熏儿和两个孩子。
方大树看到了妻子的决然，才恍然清醒，把后院里他娘给他挑选的妾侍给卖了，可熏儿势必要和离，那段时间方大树隔三差五往赵府来，每次过来都被方晴奚落一顿。
他就是活该，如果不是他点头他娘能给他往后院塞人？如果不是他默许，那妾侍能爬到熏儿头上？
他在朝中正是风光，自然就觉得熏儿的出身低了，男人的劣性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方大树在方晴这里得不到办法，只能拉下脸去求熏儿回心转意。
正是产后抑郁的人被他烦得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在一个凛冬的晚上，熏儿在住的宅子里面放了火，好在当时被下人发现看救了出来，人没受伤，就是情绪更不稳定了。
方晴用了很多办法都没能让人情绪好些，只能给熏儿娘家写信。
熏儿是家里长女，下头有三个弟弟，听说长姐在这里受难，三个弟弟日夜兼程来了京城，把方大树套麻袋打了一顿，半个月不能下床。
三兄弟出身诗书世家，虽然现在落魄了，可风骨犹在，根本就没给方大树忏悔的机会，扔下一封和离书就把熏儿娘四个给带走了。
明明养在赵府一段时间，方晴是把她当亲闺女看待的，只是她关心自己的亲娘，而且当时熏儿那种情况，明明在身边更能让她情况好些，方晴只能放人。
这些年跟江南那边有着通信。
方大树悔恨，所以这些年大把大把银子往那边送，隔三差五下江南，他和熏儿的关系也有所缓解。
去年方大树更是给熏儿找了一门不错的婚事。
夫家是国子监祭酒的儿子，姓张，百年旺族，家风严谨，方大树是看中了张家族里面有一条“有妻在不收房不纳妾”的家规。
他年轻时候做了糊涂事，自然是不会让自己女儿吃苦。
熏儿一直生活在江南，最近要回来准备婚事。
“明明姐何时回来？”赵溪知问。
“说是这个月中就到。”
他暗暗做了什么决定。
明明过来时方晴让人去城外接。
明明没回家，先回了方晴这边。
方晴早早就等着，听到外面动静出去，就看到赵溪知和明明一起走过来，两人说着什么，明明有些无奈看着赵溪知。
“明明！”
“晴姨！”
两人见面都很激动。
这么多年没见，方晴还是方明明记忆里的模样。
方晴却是险些认不出来她了。
“长大了，越来越漂亮，你娘呢？”
“我娘身子不适，在路上耽搁了，要过些时日才能带着弟弟们过来。”
“好好好，咱们屋里说话。”
明明的到来让方晴忙活起来了。
毕竟是当女儿一样的孩子，方晴难免操心她的婚事。
过了没几日熏儿也来了京城，带着那对长得一模一样的双生子。
为了不让明明未来夫家看笑话，熏儿勉强住到了方大树的府上，不过明明和双生子住在府上，一时间方浅浅和方牙儿都有了玩伴。
他们大人忙操心着明明的婚事，几个孩子整日玩在一起，赵溪知也经常带着明明和浅浅出去参加各种各样的诗会。
孩子之间方晴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反正等她反应过来时突然发现浅浅似乎跟溪溪冷战，大家一起吃饭那种气氛就更明显，甚至在饭后提出来了他们要回将军府住。
方晴下意识看向赵溪知。
之间赵溪知微拧着眉看向方浅浅。
方晴不好说什么，只能同意了方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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