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看到大家视线都落在她身上她慌了。
她原本以为被教训了一番这个孩子，她是不敢把这事说出来的。
“你，你胡说！”
“我如何就胡说了？怎么，奶敢做不敢当？我可是亲耳听到你和那两个人牙子说的话，那个年长的长胡子男人还给了你十文钱做定金呢。”
院子里一时间又炸开了。
“这……大牛她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牛媳妇这么孝顺，你还想着把人给卖了。”
“就是，豆芽才多大啊，哎呦，你怎么忍心的啊。”
众人三言两语地指责起老太婆。
老太婆脸色越发难看。
“小杂种你胡说八道！我才没做过这事。”
自然是心虚的。
“我亲眼所见，当时奶你不是也看到我了吗？所以回到家，你就往死里打我，我在床上躺了两天才能下地，你还威胁我说，如果我说出去就把我打死。”
院子里这些人看着老太婆的眼神就更加不对了，就连方才站在老太婆身边的几个婆子都远离了她几步。
“我，我没有，你个小杂种竟然敢编排我，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她往方晴这边扑了过来，方晴挥舞着手中的棍子就往她身上招呼。
砰砰砰几棍子都打在了老太婆头上。
老太婆被打得脑袋头晕眼花，她眼睛一转就坐在了地上。
“哎呦，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老了老了竟然还要背上这样的罪名。”
“当家的你在天上可看着呢，他们就是这样对我的，我这还不如死了算了。”
“大家乡里乡亲这么多年，我的人品大家还不了解吗？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情啊！”
她哭嚎着，这可怜的模样确实让人动容。
再反观豆芽，正事爱编瞎话的年纪。
“豆芽，你可不能诬赖你奶啊。”
“这种事情不能乱说……”
“我没有乱说，那天奶跟那些人说的话我听得可清楚了，那两个人牙子就住在山脚下的木屋里，就等着奶把我们赶出门然后把我和娘拐走呢。”
在场有不少人知道山脚下的小木屋确实住了两个人，这两人自称是走街串巷收棉花的。
可一想这个时候能有什么棉花收啊？
老太婆慌乱的额头上都冒了冷汗。
“你们别听她胡说，她就是污蔑我，小孩子说的话怎么能信啊。”
也正好这个时候村长过来了，老太婆就像是看到了救星，她赶忙扑过来恶人先告状。
“村长，您可要给我做主啊，不然这小妮子就冤枉死我了。”
她抹着眼泪往村长那边挤。
村长本来不想掺和这样家事，又看着老太婆这会儿哭天抹泪一副冤枉的样子，他就想到了豆芽爷爷，那可是他最好的哥们。
“按说这是你们的家事，可大牛爹活着的时候也是我好兄弟，这事又不能不管。”
“赵氏，你嫁到咱们方家村七年才生下这么一个女儿本来就愧对方家，现在你又教唆孩子污蔑你婆母，我们方家村可不能容你。”
赵氏一听脸上的血色瞬间就没了。
“不是的村长，不是这样的……”
“哎，赵氏你且收拾东西吧，等大牛回来我自然会与他说明原委。”
老太婆一听这话就知道这自己是稳了，又开始编造着赵氏母女两人的“恶状”。
什么不孝婆母，不敬祖先，甚至还编造赵氏好吃懒做。
方晴怒瞪着老太婆。
但凡有退路方晴就带着赵氏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
可她们没有。
赵氏没有娘家依靠，而在老太婆的常年压迫下，他们也身无分文，离开这个家等待她们的也只有豺狼虎豹。
方晴站起身挡在了赵氏面前。
“村长，你刚来，不能只相信我奶的一面之词，事情不是她说得那样，我根本就没冤枉她……”
她话没说完，老太婆扑过来推开她。
“你就搬弄是非了，你想搅和得咱们村都不安宁吗？”
一句话上升到了整个村，村长不能更赞同了。
“就是，你这么小的年纪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这是你奶，她难道还把你卖了不成？”
“为什么没有这种可能？我奶多想要孙子，又多么不待见我娘，大家不都知道吗？”
老太婆赶忙捂住她得嘴，牢牢把她禁锢，旁边这么多人竟然没一个站出来帮她们娘俩的。
“行了，你这孩子真是被你娘教坏了，竟然连你奶奶都敢诬陷！”
村长俨然是不耐烦，挥了挥手说：“一大早上就管你们这些破事，剩下的你们自己解决。”
说着他就往外走，方晴顾不得太多，用力咬了老太婆的手。
老太婆吃痛赶忙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小贱蹄子……”
方晴已经扑通一声跪在了村长面前。
“村长，那日我亲眼瞧见我奶和那两个人牙子见面，她们商议的事情我听得一清二楚。”
“而且事后，我奶还和那个人贩子进了小树林，许久之后才出来，如今村长不分青红皂白就这般护着我奶，到底是因为跟我爷的兄弟情谊，还是因为一些其他的？”
她本是不想得罪村长，可如今这局势俨然是逼着她去这样做。
她这番话瞬间让院子里的人炸开了，一时间落在村长身上的视线都格外戏谑。
村长媳妇愣了一下一拳头就落在了村长肩膀上。
“你们什么关系？你给我说清楚！”
“没关系，你听她胡说八道！”
村长生气地看向方晴。
“你个孩子怎么回事，诬陷你奶奶还不够，竟然还敢污蔑我，赵氏，你就是这样教你孩子的吗？”
“就是，我清清白白做人，怎么就跟旁的男人不清白了，小贱蹄子你这么污蔑我，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爷爷吗？”老太婆赶忙附和。
方晴眼底神色一片清冷。
“这话难道不是我该问你吗，你对得起我爷爷吗？”
方晴咬着牙说：“我方才说得没有一句假话，但是你敢发誓，说你没有串通人牙子卖我和我娘，没有和人牙子进小树林，不然你这辈子都不能有孙子，这种话你敢说吗？”
方晴知道对于老太婆孙子是最重要的，而且村里人最为迷信，老太婆本来就心虚，怎么可能会发这种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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