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青他们到了城里之后，按照吴月梅给的地址，去打探王厂长侄子的信息。
三个人很快来到一个家属院，装作是过去走访亲戚，想着先跟人闲聊一下看看。
才进了家属院，就看到一堆人正围在一起看热闹。
“你们这是欺负傻子吗？可怜我儿子，啥都不懂，你们这帮小兔崽子，你们这些小短命的，居然拿石头砸他。”
“你们按这些挨千刀的，也不怕遭报应，就这么欺负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还有你这些做大人的，就这样放任你们的小孩做这种事，老天打雷不劈死你们！”
一个妇人，抱着一个看起来脑子有点问题的男人，正在哭天喊地的，但周围围观的人群却哈哈大笑说道。
“哎哟，王家婶子，你这不是说笑吗？你儿子本来就是傻子呀！”
“就是就是，你只会成天说我们小孩欺负你家傻儿子，但你家傻子是个什么情况，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要不是他惹这些小孩玩，小孩会拿石头砸他吗。”
“就是，照我说，脑子有问题的人就应该用绳子绑在家里，别放出来祸害人，他现在是打小孩，要是以后拿把刀出来杀人怎么办？我听说神经病犯法可不用承担法律责任，他就是把别人砍死了，别人也是白死。”
“就是！你怎么还好意思哭呢？你家傻子前两天刚把我家的玻璃给砸烂了，你们两口子至今还没有赔呢！”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的抗议起来，周建青他们几个在旁边听着，没有插话。
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心想，眼前这个傻子只怕就是吴月梅所说的那个厂长侄子了。
看他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乱糟糟，身上还有一股尿臭味，这会儿正在嘻嘻嘻的笑。
虽然是个傻子，但大概也知道别人是在骂他，他还不高兴了，站起来就朝那个人吐口水，然后又看到一个长得比较年轻的妇女，那傻子便嘿嘿笑着过去，想要抓人家。
吓的那妇女尖叫着跑了，那妇女的丈夫站出来，一脚将傻子踢翻在地。
“老王家的，我说你真不应该放这祸害出来，现在人这么多，他都跟跟牲口一样，这要是没人的时候，他是不是就跟发情的种猪一样，到处祸害妇女同志了？赶紧带着走，不然我不客气了！”
那个妇女连忙跑过来，将自家儿子护在身后道：“你说什么呢，我儿子还小，脑子又不大好，明明就是你媳妇穿的花枝招展的，我儿子见了觉得好玩，才想过去看看。”
那个男人气的举起手就打下去，奈何对方是女人，他也不可能真的打。
“怎么滴，你还想打我？我儿子伯伯可是厂长，就凭你这这种货色也敢和我们叫板，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啥玩意儿。”
听到厂长两个字，那个男的明显更加怂了。
“算了算了，死傻子就是命好摊上一个厂长伯父！”
“什么厂长不厂长，要是人家厂长真看重他们这门亲戚，我估摸着他们家也不会过成这样了吧。”
“这话儿难说，……”
这时候傻子的父亲回来了，他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将地上的老婆孩子扶起来，然后瞪了一眼周围的人说道：“你们这些欺软怕硬的东西，厂长还真就是我亲戚，我今天刚去厂里回来。”
“你们这些人，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家身带疾病的同志呢？”这时候身后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听着有些不悦，众人看去，这人就是刚刚跟王家男人一起从车上下来的。
纷纷问道：“你谁呀？是因为这个傻子先来逗我们小孩，而且还乱拉妇女，我们还说不得他了？”
这个男人皱了皱眉头说道，“就算这样，你们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家呀，毕竟他是傻子，我是王厂长的手下，他让我过来看看，因为他太忙了，走不开。”
众人一听，这不都是王厂长家的远亲而已吗，怎么还派人过来撑场面了？
于是顿时都害怕起来。
那个厂长手下说道：“瞧瞧你们这怂样，算了，不和你们计较，以后可不能再欺负人了。”
众人觉得没趣，便纷纷摇头，走开了。
这时候只见那个傻子从地上爬起来，嘿嘿笑着冲过来，就将这个厂长手下头上戴着帽子给抢走了。
一边抢还一边喊：“嘿嘿，好看好看，我喜欢这个。”
张干事气的呀脸都绿了，心想，难怪王厂长不想认这门亲戚呢，可真是个烫手山芋！
但是，这家人总是上门死皮赖脸的求着，王厂长没办法就安排他过来看一眼，想着帮他们家撑个门面什么的，但是这傻子实在是讨人嫌呢。
王父王柱子说道：“我儿子就脑子有点毛病，这么多年看了老多医生了，也一直没有医治下来，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王柱子媳妇见到贵人来了，连忙站起来客气的迎接，只不过对于自家小儿子她还是挺护犊子的。
于是不在意的说道：“兴许，他看你的帽子太好看了，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东西，小孩子家家的就抢过去玩了，等会我去跟他把帽子要回来，张干事是吧？走走进屋去歇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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