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年回来的时候，两孩子已经睡着了。等他洗漱完，宋词才问他：“出了什么事吗？”
李延年点了点头，“纺织厂死了个女工，最近都在办这件事。”
宋词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今天上午才发现的，应该死了有几天了，目前还在等尸检结果。”李延年说完摸了摸口袋，取出烟却没抽，而是拿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才收起来。
“这案子很棘手吗？”
“嗯，凶手非常凶残。”
“你小心点。”宋词有些担心的道。
“我会注意的。”李延年点点头。
“那你明天还休息吗？我不是辞职了嘛，娘说她想回乡下住一段时间，我还说让你送他回去了。”
“明天我没时间，要不打个电话，让大哥来接她，省得她舍不得钱又走回去。”李延年摇头。
“也行，明我就给大哥打电话。”宋词点点头。
眼见着李延很累的样子，宋词就催着他赶快去洗，洗了早点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宋词还没起来，李延年就出门了。
宋词起来后先跟张秀梅说了李延年没时间送她的事，说完就要去打电话，却被张秀梅给拉住了。
“我自个回去就行，有打电话的钱，我还不如坐班车，也省得让老大来接，拖拉机也费油钱。”
“行，我反正也没事，我送你去坐班车吧。”宋词点点头。
“不用你送，我又不是不知道在哪坐车。”
“你还是让我送吧，省得你又自个走回去。不然你就等两天，等延年闲了再送你。”
张秀梅无法，只好道：“那你要送就送吧，我先去做早饭，吃了再回去。”
宋词立马道：“别做了，都去街上吃吧，还能省些功夫。”
“你不是要开厂吗？开厂可得不少钱，可不得省着点。”张秀梅说着就钻进了厨房。
宋词无奈，只得进去帮着烧火。
等吃完早饭，宋词就带着两孩子一起送张秀梅去车站。路过供销社，进去买了不少吃的用的，这才出来。出来后，张秀梅少不得一顿唠叨。宋词笑着任她说，该买还是得买。等把张秀梅送上车，给了车钱，把买的东西也放在车上后，宋词这才带着两孩子家去了。
还没到家，就见着李延芳牵着孩子站在家门口。
“小姑姑!”小树见着李延芳立马冲她喊了一声，小叶子见了也喊了一声。
“哎，你们这是出去吃早饭呢？娘没跟你们一块？”
宋词边开门边道：“没，我这不是有时间，娘就想着回去陪陪爹，我才送她去车站回来。”
“我还以为娘在你这了，想着放假了就过来看看她。”李延芳说着低头对儿子道：“亮亮，叫二舅妈。”
“二舅妈。”亮亮抬头喊了一声。
“哎，亮亮真乖。”宋词摸了摸他的头道。
等到进了屋里坐下了，宋词才问李延芳：“今个不是周五？你们怎么放假了？”
“这不是厂里死了人，大家人心惶惶的，公安局又在办案，厂里就给我们放了三天假。”李延芳解释道。
“你认识吗？”宋词好奇的问。
“见过两回，那女人在我们厂里挺有名的。她跟我一样也是从乡下嫁上来的，只她的老公不怎么样，是个矮冬瓜不说，喝了酒还喜欢打人。她自个也不像个老实的，人都是老实穿着厂服，偏她喜欢用皮带把衣裳给扎起来。还自个卷了头发，脸擦的老白了，看着不像个正经人，厂里那起子混子没少拿她打趣，她也不恼。听说她死的极惨，所以人啊还是不能太招摇了。你不知道，厂里都传她是被她的姘头给杀了的。”李延芳见她感兴趣忙道。自从上回的事后，宋词再见着她就一直淡淡的。除非她主动找她说话，不然她很少理自己。不过，自从她婆婆知道她二哥回来做了公安局局长后，对她就客气多了，也没再像以前那样对她吆五喝六的，就连几个姑子也不敢再对她指手画脚，倒有哄着她的意思，如今她的日子好过多了。
“流言不可轻信，怎么说她也是受害者，该被指责的是杀了她的人。”宋词忍了忍道。
李延芳点点头，“话是这么说。可那凶手怎么不去杀别人，偏杀了她，她自个行事不妥也有一部分原因吧。”
话不投机，宋词没再多说，而是转了话题道：“我瞧着亮亮壮了许多。”
“就这么一个孙子，我婆婆和我公爹什么都紧着他，可不就胖了壮了。在家跟个小霸王似的，我说他一句都不行。为着每天都能看着他，我公爹也想搬过来跟我们住。只他们虽然不像先前那样管东管西，但一起住着哪能没矛盾，我正发愁了。”李延芳摸着儿子的头道。
这话宋词没接，起身切了苹果，给每个孩子发了一块。
亮亮吃了一口就把剩下的苹果给扔了，宋词还没说什么，就听李延芳道：“这孩子吃苹果吃厌了，嫂子你别介意。”
小叶子指着地上的苹果道：“粮食，坏宝宝。”这是张秀梅时常说的话，没成想被她记住了。
李延芳闻言笑道：“哎呀，小叶子真聪明。”
小叶子就要去捡地上的苹果，哪知道亮亮忽然跑了过去，一脚踩了上去。
小叶子手被踩了，立马“哇哇哇”哭了起来。
宋词忙把她抱了起来，擦了擦她手上的灰道：“妈妈给你吹吹，不痛了啊。”
“哥哥，打。”小叶子指着亮亮道。
“贱胚子。”亮亮忽然语出惊人的道。
李延芳忙道：“二嫂，你千万别误会。这不是我婆婆老这样说我二姑姐家那丫头，估摸着是被亮亮记住了。”
宋词拉下脸道：“让他道歉，不然你以后别再带他来我家了。”
李延芳面上有些难堪的道：“二嫂，亮亮还只是个小孩子，你怎么跟他个小孩子计较呢？”
“我跟他计较，他踩了小叶子，不该道歉吗？你要是这么说，那下次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我没忍住揍了他，你也别说话。”宋词生气的道。
李延芳抱起亮亮道：“罢了，我知道二嫂你不待见我，才会这么计较。要不是以为娘在，我也不来讨你的嫌，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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