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嫣没有情绪起伏的面上,在赵锐的话里变得诧异,东方忱竟然失忆了?
这对目前她的处境来说,应该算是一件好事吧。
东方忱不记得她了,那就不会再杀她了。
“容贵女是从哪儿来的?你有其他家人吗?”赵锐的姐姐读过很多书,从容嫣的气质和穿着上判断容嫣跟一起落水的男子非富即贵,赵锐便这么称呼容嫣,问完又连忙补充道。
“我不是赶你走,你在我们家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我和爹娘觉得你们的家人找不到你们,一定很着急。”
容嫣点头,“我明白,我还有个像你这么大的弟弟,他应该很快就会找过来了。”
容嫣问过了,她和东方忱还在荆州,容峥鸣他们顺着地宫附近搜寻,应该很快就能找过来了。
赵大娘在院子里喊赵锐出去干活。
赵锐应着,端着碗起身,“我去了,你躺着继续休息,我阿姐一直都在家里,就在隔壁照顾你兄长,你要是有事,喊她一声就可以了。”
“好。”
这个农户家里的一切都是赵大娘在操劳,没时间照顾容嫣,而赵梦雪围着东方忱,也就只能赵锐来照顾容嫣了,不过有肢体接触的,赵锐都会回避,找赵大娘或者赵梦雪来。
此后的半个月,容嫣在这一家人的悉心照顾下渐渐恢复过来,能下床了。
偶尔赵梦雪会扶着她到院子里,给她裹得暖暖的,让她坐在院子里晒一会儿冬日的太阳。
这个年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容嫣晒太阳时,赵锐不忙了,就找来木材,告诉她要给她做一个轮椅,废寝忘食的,第三天就做好了。
容嫣很惊讶,只因这轮椅是从古到今她所知的最好用的,觉得赵锐怕不是有这方面的天赋,于是随手画了一个兵器的图纸让赵锐做。
结果让她更加确定赵锐在发明创造这方面是个奇才,更是听赵锐说家里的很多桌椅和农具、小车类的,都是他亲手做的,他还会做一些打猎的弓箭等。
容嫣渐渐跟这一家人熟起来,东方忱还在床榻上躺着,一直没能下床露面。
容嫣也没过去看他,怕到时候东方忱见到她会受刺激。
赵大娘一家只以为她体力不支,没精力看兄长,没往她和东方忱其实是仇人这点上想。
这天午后,赵大娘在院子里做衣服,赵梦雪在她身侧绣着一个香囊。
赵大娘很早就想问了,往身后的屋子看了一眼,再瞥了瞥女儿,她低声问容嫣,“容贵女,你兄长可有婚配?”
容嫣正看着赵大娘做衣服,闻言顿了顿才应,“有了,孩子都好几岁了。”
她猜出来赵大娘是替赵梦雪问的,但东方忱不是良配,且她肯定会杀了东方忱,所以她只能断了赵梦雪的念想。
赵梦雪听到这话,针猛地扎到了手,血珠子冒出来。
她却顾不上,抬头怔怔地看着容嫣,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过了片刻她抓起绣到一半的香囊,红着眼伤心地往屋子跑。
结果,刚转身,就看到男人扶着门框站在那里,身躯高大,即便穿着刚做的粗布衣服,也是宽肩窄腰,难掩一身风华。
赵梦雪一时伫立在原地。
日光照在男人身上,他整个人仿佛泛着光,赵梦雪看着那张俊美刚毅的脸,只觉得宛如天人,胸腔里的一颗心“砰砰”直跳,抓紧了手中的香囊,开口,“公子……”
然而,对方却根本没看她,那目光是落在她身后坐在轮椅上的容嫣身上的。
他看着那个在冬日暖阳下的背影,风姿绰约,光影在女子挽起的青丝上跳跃,岁月都被她衬得静好,让他神色恍惚又痴恋,哑声喊:“娘子?”
容嫣也察觉到东方忱出来了,想先看看情况再说,所以并没有转过来。
结果在听到“东方忱”的声音后,她的瞳孔剧烈紧缩,僵硬地转身,一下子就撞入了赫连祁深邃柔情的目光里。
对,不是东方忱,竟然是赫连祁,怎么会是他?
这结果,她没有性命之忧了,但也没好到哪儿去,毕竟她和赫连祁是敌对的。
“你们竟然是夫妻?”赵大娘和赵锐听到赫连祁的称呼后,满脸的诧异。
而赵梦雪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咬紧唇看了容嫣一眼,带着不悦,显然是因为容嫣的故意隐瞒。
明明她是赫连祁的妻子,却说是兄妹,让她误会了。
她心仪赫连祁,整天守着赫连祁,她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可笑滑稽。
容嫣莫名其妙就被赫连祁拉了一波仇恨,更不想跟赫连祁扯上夫妻关系了,面无表情地对盯着她的赵大娘几人道:“大夫不是说了我兄长伤了脑子吗?他记忆混乱了,我们不是夫妻,的确是兄妹。”
几人又去看赫连祁。
赫连祁向容嫣走过去。
赵梦雪连忙上前要扶他,赫连祁却绕开她,并且冷冷扫了她一眼,惊得她没敢触碰赫连祁。
“但是我为什么觉得我们不是兄妹?”赫连祁在容嫣的轮椅前单膝触地,把脸放到容嫣的双腿上,伸出的一条胳膊揽住了容嫣的腰,一手抓住容嫣的手,抚摸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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