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起身道：“肖主任，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你怎么能随意给学生定性呢？”
肖仁春瞥了他一眼：“李老师，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你难道想包庇这个学生？”
田笑对着涨红了脸的班主任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对方先坐下。
她面不改色：“肖主任，你叫我来不是要了解情况吗？我在校外兼职，和李老师、杨教授都没有直接关系，有什么话你直接问我就行。”
“田笑同学，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清楚。我劝你还是立刻向学院交代自己犯的错误。”
肖仁春见她没有一丝惧怕，心中恼恨，拿起桌子上的一个信封扣了扣桌面。
“你的事情，举报信里已经写的清清楚楚，还有照片为证。”
田笑接口道：“什么照片，可以让我看看吗？”
肖仁春得意洋洋地从信封里拿出几张照片朝她扬了扬。
有一张田笑在舞台上唱歌的照片，另外几张一看就是从路边监控里截下来的，记录的是清晨她和祁念安一同走出酒吧的画面。
看来对方确实是有备而来，但她一时之间完全想不出到底是谁会花这么大的功夫来对付自己。
班主任见她不说话，暗暗着急：“田笑，你把当天发生的事情解释清楚就行了，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不要紧张。”
肖仁春瞪了他一眼：“我看，她才不是紧张，是没有办法狡辩吧。”
田笑神情坦然：“我只是在这家酒吧兼职唱歌，没有做任何违反校级校规的事情。至于照片里的人，是我的朋友，难道和朋友一起去吃早餐是违法的么？”
肖仁春大声喝道：“田笑，你还在撒谎。你难道没有一点羞耻心吗？”
“肖主任，请你不要人身攻击，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相信学院里会调查清楚，还我一个清白。”
肖仁春嗤笑：“哼，我现在就可以代表学院通知你，用不着再查了，结果就和举报信里所说的一模一样。”
他又阴阳怪气道：“念在你是我们杨教授的高材生，我也惜才，只要你肯主动承认错误，写个检讨。到时候研究你的处理决定的时候，我还可以尽量帮你争取一个留校察看的处分。”
田笑心中暗讽：我要是真的脑抽给你写了那个检讨，怕不是立刻就开除了吧，恐怕我的导师都要受到牵连。
她不动声色道：“肖主任，我对你刚才所说的调查结果绝不认可，我要求申诉。”
他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田笑，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学院里和学生管理有关的事都是我说了算。你要是不怕被赶出学校，就立马认错。”
班主任气得手抖：“肖主任，你这是违规的！你知道吗？”
肖仁春不屑道：“李老师，我劝你一个年轻老师，还是学会爱惜羽毛，别瞎掺和，不服你去找院长告我啊！”
田笑看了一眼咄咄逼人的肖仁春，又把目光转到一旁几个唯唯诺诺的学工办人员身上，微微哂笑。
她面色平静地说：“肖主任，我会继续向学院，甚至学校提出申诉。”
肖仁春讥笑：“自不量力。你一个穷学生，拿什么跟我斗。就算是杨乐贤回来，也保不住你。”
“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上课了。肖主任，你应该不能拘留我吧？”
既然已经彻底撕破脸，田笑也不想再同对方虚与委蛇。
“哼，滚回去等处分决定吧。”
田笑走到学院大楼门口，再次向一脸担忧的班主任道谢。
“李老师，谢谢你今天对我的维护，我都记在心上。”
“哎，田笑，我本来就是你的老师，如果连句公道话都不说，还怎么为人师表？可惜就像他说的那样，我就算告到院长那里也无济于事。只怕这次肖仁春不会轻易放过你。”
“李老师，您是一位好老师。我相信事实胜于雄辩，很快就会真相大白的。”
田笑与班主任告别以后，快步走向在路边等自己的李萌月。
“笑笑，怎么样？”李萌月立刻迎了上来。
田笑给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录音界面：“这回蠢小人确实是有备而来，不过我也不是毫无防备。”
一路走着，田笑对她讲了方才在办公室里发生的事。
“嗯……学院里就算要处分，也不可能由他拿嘴说说，肯定需要走流程，咱们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怎么向学校申诉。”李萌月分析道。
“萌萌……”田笑被她的“咱们”感动到了，眼泪汪汪地看着她，“你真好。”
“啧，你自从在外面有了男人，越来越肉麻了。”李萌月抓了抓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
“……我又想揍你了。”
话没说完，田笑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喂，请问哪位？”
“田笑同学。”肖仁春油腻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肖主任。”田笑对李萌月使了个眼色，按下通话录音键，“请问你还有什么事？”
“我刚才又想了想，像你这么漂亮的小女生，如果缺钱，想走点捷径也无可厚非。”肖仁春言语里透露出猥琐的气息。
“……你到底想说什么？”田笑语气冰冷。
“田笑，你还不懂老师的意思吗？你受不受处分，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儿。”
“……”
电话里接着道：“今天晚上，你一个人来教师宿舍里向我认个错。只要把我陪高兴了，我保证这件事能圆满解决，以后你在学院里的评优评奖也包在我身上……”
田笑攥紧了手机：“肖仁春……”
那个令人无比恶心的声音依旧在回响：“呵呵，你别担心，你师母今晚不会回来，我们可以慢慢研究……”
田笑忍无可忍地打断他的话：“你这个人渣！恶心！”
肖仁春气急败坏：“田笑，你真是给脸不要脸，你在学校外面当婊子，还跟我在这里装什么清高？我告诉你，你要么今晚跪下来求我，要么就等着被开除吧……”
田笑强忍心中的恶心与愤怒，把对方的话完整录下来，才挂断手机。
李萌月被她生气的摸样吓了一跳，急忙问道：“笑笑，怎么回事，你怎么和他吵起来了？”
“那个人渣说，让我今晚去陪他，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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