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顾千寻抱着玩偶，光着脚，小心的敲了敲顾黎的卧室门。
“今天晚上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顾黎刚洗完澡出来，对她招招手。
顾千寻抱紧了玩偶，乖巧的跑过来，在她面前站定，拉起她垂下的湿发，仰起脸，软软的说。
“妈妈，我帮你吹头发吧？”
顾黎低下头看她，可有可无的点点头。
顾千寻包子一样的脸藏不住心事，得到答复后，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她拉住顾黎的手，走到沙发上坐下，翻箱倒柜的找出吹风机，学着顾黎平时照顾自己的样子，笨拙的去帮她吹头发。
吹风机在耳边闷闷咋响，顾千寻的声音在其中传来，小心翼翼的，带着几分试探。
“妈妈，我想学格斗。”
顾黎翻看着书，闻言头也没抬：“可以。”
顾千寻正观察着顾黎的反应，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眼睛骤然睁大：“真的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
顾黎瞟了她一眼，挥挥手，示意她关了吹风机。
顾千寻乖乖的关掉后，绕到她面前，皱起小脸，有点纠结。
“但是轻舞说…”
女孩子要优雅，她应该学一点温柔的东西。
“想学什么就学什么。”
顾黎揉揉她的脑袋，漫不经心的说。
她的S卡，当然是想学什么就学什么，不用管其他人的看法和意见。
不学也可以，反正她会帮她安排好一切。
“真的吗？”
顾千寻眼睛一下子亮起来，狗狗眼亮晶晶的盯着顾黎。
“舞蹈也可以吗？”
“可以。”
“唢呐也可以吗？”
顾黎：“……”
“可以。”
“太好了妈妈！”
顾千寻雀跃的蹦了一下，抱住顾黎的脖子，用脸贴住，轻轻蹭了蹭她。
“我想学格斗和唢呐！”
“嗯，明天开完家长会，就去找老师。”
顾黎揉揉她的脑袋，无视了识海里8888的疯狂尖叫，温声应下。
“妈妈最最最好了！”
顾千寻笑得甜蜜，脸颊上泛着兴奋的红晕，吧唧亲了顾黎一口。
软软的婴儿肥还未退的脸，贴住顾黎的脸，蹭着撒起娇来。
被夸的顾黎平静且骄傲点头，专业养崽数百年，她当然是最好的妈妈桑。
顾千寻还是一如既往的软软萌萌，可可爱爱的样子像极了精致的人偶娃娃。
撒娇笑起来，甜的让人心都要化了。
但是！
8888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它沧桑的点了一根烟，千寻宝贝的这个兴趣取向实在是有点巴子奇怪。
实在是很难想象，未来的顾千寻顶着这么软萌精致的一张脸，人畜无害的劈开板砖的样子。
当然，8888不知道的是，未来让它更加崩溃的是。
顾千寻红着眼眶，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却把人摁在地上爆锤，边打边道歉。
打完人后，还贴心的送上精神补偿，吹上一曲唢呐的场景。
“好喜欢妈妈。”
顾千寻抱着顾黎撒着娇，满眼的依恋。
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妈妈！
顾黎揉揉她的脑袋，算作回应，心里思索着要不要从系统商场换本秘籍给顾千寻。
毕竟是她的S卡，要学就要学最好的。
“我会保护好妈妈的。”
顾千寻仰头看着顾黎，握了握拳头，暗自下定决心。
她的妈妈这么温柔这么漂亮，她一定会保护好妈妈不被坏人欺负的！
等她学完格斗，一拳一个坏朋友。
“千寻想学舞蹈吗？”
顾黎想起什么，捏捏顾千寻的脸。
她刚刚看系统商城还有祭祀的舞蹈速成，和格斗加唢呐还挺搭的。
感知到她想法的8888嘴角狂抽。
【三个学完，刚好打完人一套服务送走是吧？你人还怪好的咧。】
“妈妈想让我学吗？”
顾千寻思索了一会，仰起脸问。
虽然她不是特别感兴趣，但如果妈妈想让她学的话，她就去学。
“你喜欢舞蹈吗？”
顾黎看出她的想法，淡淡的说：“不喜欢的话，没必要因为别人强求自己。”
“我…”
顾千寻咬咬唇，下意识想要脱口而出的喜欢止住了，她沉默下来，满脸纠结。
“顾千寻。”
顾黎捧起她的脸，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面对任何不喜欢的事，不管对方是谁，你都有拒绝的权利。”
“你是独立的，不是谁的附属品，不用委屈自己。”
有我在，你不再是书中的工具人，也不再是那个孤立无援任人欺凌的配角。
你是自己的主角，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决定自己的未来，不必再三妥协低头。
顾黎揉揉她的头，前所未有的耐心和温柔：“明白了吗？”
顾千寻定定的看着顾黎，眼睛突然有点干涩，她极力睁大眼，意图止住要滚落的泪水。
她才下定决心要保护妈妈，不能再当一个爱哭鬼了。
“妈妈…”
半晌后，顾千寻捏着衣角的手慢慢放开。
她像是下定了决心，用力的点头，认真而大声的说。
“我不喜欢舞蹈。”
“那就不学。”
顾黎见她想明白了，勾唇笑笑，眉眼微弯，煞是好看。
轻柔的话语落下，一直缠绕在顾千寻身上的阴沉和压抑消散而去。
顾黎微抬起眼，一道轻灵飘渺的执念自顾千寻体内飘出缓缓消散在空中。
随之落下一句低声的谢语，与顾千寻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谢谢你，妈妈。”
那是世界重启之后，在上一个轮回惨死的顾千寻的执念与不甘。
她比谁都要努力，比谁都想好好生活，就因为出身，因为世界所定的主角，落得惨死的下场。
所以她不甘，她怨恨。
直到今日，她的所有憎恶与怨气才心甘情愿的消散开来。
顾黎垂下眼，将顾千寻搂入怀中，轻声说。
“不论未来如何，你永远都会是我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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