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嗒。
滴嗒。
滴嗒。
水滴声再度响彻，辰巳的精神空间。
这时候一个一身黑色西装的青年，和一个一身粗布衣衫的孩子正对面而立。
“你好我叫做辰。”
“你好我叫做巳。”
“你的名字怎么也是一个字。”
“我这个是编号，你的呢？”
“我的也是。”
“很讽刺吧，你因为做到了被命令左右人性而死。”
“我因为做不到被命令左右人性而死。”
“要不这该死的人性，我们就不要了吧。”
“听命令难道不对吗？不听命令是会被杀掉的。”
“当然不对，冷血自然可以，但要是一点是非都没有，那就不是人是工具。”
“你真是个怪人。”
“你才是个怪人。”
这时候平静的空间中，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你们好，我是辰巳。”
一大一小两个人立刻扭头看向辰巳。
西装青年辰道。
“就是你想要找回感情，找回人性？”
“这又有什么好的，我觉得你现在就很好，只在乎自己，只保护自己，只为自己活着而努力，不会被人性的软弱所拖累，没有恐惧，没有同情，这不是很好吗？”
辰巳摇了摇头。
“但没有感情，我就不算是一个完整的人。”
这时候穿粗布衣服的孩童巳跑来说道。
“不对，那些人说过，我们不需要情感，那些东西只会拖累我们的修炼。”
“你也看到了，你因为没有情感的缘故，这些年修炼一途上走的不是很顺畅吗？”
辰巳这时候再度摇头。
“我不想要这些。”
“当初那照顾我的老奶奶死在我面前时，我知道我应该如何，我该痛哭流涕，我应该豁出命去替她报仇，可我都没有，我只是那么看着，而且我心中丝毫波澜都没有！”
“茅山之上，大家让我逃，我是想要逃的，可是到了半路，我觉得若是真的走了，我距离那感情就更远了。”
“金九死后我加入唐门，我想给他报仇，可我杀了那些鬼子异人后，却什么感觉都没有！”
“如今淑芬姐死了！子布死了！晋中四肢被废！周圣，怀义失踪！连我那两个唐门师侄也被门内处决！”
“可我知道这些后，也不过是感受到那么一丝波澜！”
“我想要愤怒！我想要复仇！”
“我想要感受心中涌起的怒火！”
这时候辰说道。
“可你不是已经报仇了吗？”
“淑芬姐是大蛊师逼死的，她已经死你手上了。”
“你现在在这片空间里是有感情的，这会感觉如何？”
“空虚？无趣？怅然若失？”
这时候辰巳猛地一把揪住辰的衣领。
“那我若是能早点获得情感呢！”
“如果打一开始我的情感就没有消失呢！”
“我或许会比现在的我，做的更好！”
辰一把推开辰巳抓着自己衣领的手。
“如果？”
“哪里有那么多如果！”
“如果我当时心狠些直接开枪，打死那一家子人，如今你我三人都不会出现在这里！”
“两个残缺的灵魂组合成你这么个软弱无能的家伙，居然还在跟我说什么如果？”
“记得茅山上清的老道当时怎么说的吗？”
“各人有各人的路，选了就要走下去。”
“你是没感情，又不是没脑子！”
这时候巳说道。
“是啊，他们死不死的和你也没什么关系。”
“那婆婆是她要和那些兵痞叫嚷才被杀。”
“淑芬姐是自己选择跳崖。”
“郑子布和田晋中是回山途中被俘，属于能力不济。”
“至于张怀义和周圣，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辰巳这时候看向还只是孩子，但目光淡漠的巳道。
“可他们帮助过我！”
巳有些不解的说道。
“那这样说，婆婆也帮过你呀。”
“你还不是亲手杀了她吗？”
“如果按照这个标准，你现在应该和我们两个硬碰硬，然后灵魂彻底消散，也算是给帮过你的婆婆报仇了。”
听着巳的话，辰巳瞬间觉得有些沮丧。
他觉得凭借自己好像根本理不顺这两个截然不同，但却有些相近的灵魂。
辰明辨是非懂得对错，但不冷血的他偏偏做了杀手。
巳年纪还小，被灌输了错误的价值观，不懂是非对错，但却冷血的可怕。
他们很相近，但却又相去甚远，甚至是两个极端。
不过就在辰巳一脸纠结的时候。
他突然觉得自己两只手被人握住。
那正是辰和巳。
辰微笑着看着他道。
“刚刚是和你开玩笑的。”
“你很正直，也很善良，该残忍的时候残忍，杀鬼子的那些画面我看的很起劲。”
“所以这证明着，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比我强。”
这时候巳握着辰巳的手道。
“你的蛊修的比我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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