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王雅丽报告的陈东升，用手抚了抚额头：“小王，你按工伤流程处理先走工伤申报，员工是在工作时间受伤的，咱们不能推卸责任。至于你说的其他情况，我先向付总汇报后再说。”
待王雅丽出去后，陈东升拿起文件栏里放着的评优时财务给的各项目经营数据，找到星际河畔。其他差不多体量的小项目，经营数据有起有伏，只有星际河畔各项数据都很稳定的垫底。心里又把360测评和项目管理人员调整的事过了遍，在笔记本上写了几个要点，往付总的办公室去了。
敲开门时，付总正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着什么，见是陈东升，便示意他先把门关上。
“老陈，我正好想找你说说6个小项目合并的事。”付总眉头微皱，在电脑上打开了财务报表，翻到6个小项目的位置，把屏幕车向陈东升的方向，“你看6个项目经营稍好一点的水云间，年终仅有1.31万的利润，其他几个项目全是亏损，星际河畔亏了小十万。”
“付总，我来找您也是有关于项目合并的一些想法，想和您探讨一下。”略一沉吟，陈东升接着说，“在说合并的想法之前，有件事要先汇报，今天小王接到星际河畔环境班长邱成的电话，他下午按雷经理的要求用消火栓的水冲洗楼梯间的地面时......”
“冲洗？”付总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雷科不清楚保洁服务的标准要求是拖洗吗？”
“我听到一些关于星际项目的传言，和雷科、姜山有关，正好借邱成今天报工伤这事，我去调查一下真实情况。如果邱成所言是真，我想节后对所有项目经理级以上的管理人员展开360测评，根据测评结果和岗位竞聘情况来调整6个小项目的管理模式。”
“嗯，这也是我想跟你交流的事情，公司关于星际的风言风语很多，有些传言还暗暗指向公司职能，行政部可以关注一下这些流言的真实性，毕竟公司一向倡导的是透明、正向，有言论必然是有根源的。”付总认同了陈东升的想法，也算授权给他调查，最近她也要再去项目摸摸底。
“我跟邱成联系一下，看他是不是回家了，明天代表公司去家里慰问他，现在我先去星际，争取在下班前先问问那几个保洁员事情的经过。”陈东升从听到的传言中分析雷科是把项目的主要管理工作交给了姜山，姜山利用职务之便干了很多私活，而雷科的主要作用是和上面的领导搞好关系，这个“上面的领导”指向性非常明确。
“嗯，询问员工的时候把握好分寸，不要给员工带去困扰，注意保密。”付总叮嘱了一句。
“行，我赶快过去，不然就下班了。”
“去吧。”
姜山拿着拷贝的监控去找雷科，见那人睡得酣沉，摇都没摇醒，心下里想：他都不急，我急什么，明天给他也一样，现在吵醒他怕是又要惹他不痛快。如果姜山知道后来的发展走向，恐怕用针扎也得把雷科扎醒。
陈东升没有把车开进星际河畔的停车场，远远地停在路边的临时停车位上。走进小区的时候，门岗看都没看他一眼，不知道在岗亭里做什么，只是低着头。陈东升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门岗都没有察觉。
他准备去保洁休息室时，外面骑进来一辆电瓶车，骑车的男人穿着保洁的工作服，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位保洁大姐，朝着男人喊：“吴大哥，邱班长的伤怎么样了？”
“哎呀，他可真倒霉，崴一下就踝关节错位了，打起石膏起码要在家休养3周以上。”姓吴的男人把车骑到楼边，一边架脚架，一边回答。
“哦哟，这个春节可就难过了。”保洁大姐唏嘘。
“胡大姐，我跟你说，”吴来福扭头四下张望，见周围没什么人，稍微压低了点声音，“老邱给胖子打电话请假，胖子都不承认是他要老邱用消防水冲楼梯间地面了。”
“他又准备甩锅了？”胡大姐瞳孔微缩。
“甩锅不是他的拿手好戏吗！”吴来福有些愤愤不平，“哪次需要承担责任的时候，他不是缩边边。”
“还好这次没有其他的损失，不然邱班长就惨了。”
“老邱已经打电话给公司行政部报告了这事，我猜死胖子肯定会找我们的。”
“那怎么办？得罪了他，他不整死我们。”
“回来的路上我是想明白了，要是再任由他在项目作威作福，我们永远都没好日子过，只要公司派人来调查，我就实话实说，你敢不敢给老邱做证。”吴来福目光炯炯地看着胡大姐。
“我......”胡大姐有些瑟缩。
“老邱平时待我们怎么样，你心里是有数的，咱可不能做昧良心的事。”
“公司要是能保密，我就实话实说。”胡大姐自己给自己鼓了个劲。
“你们能实话实说，我就能保证你们所说的话全都保密。”陈东升从不远处的转角走了出来。
“你是......”胡大姐看到突然冒出来的人，吓了一跳。
吴来福仔细辨认一番：“你是公司的陈总？”他有些印象，夏天的时候公司发放降温送清凉的物资时，这位领导来过项目，他听到那个死胖子叫他陈总。
“我是行政部的陈东升，你们现在有空吗？我想和你们聊聊。”
“陈总，马上要下班了，来来去去都有人，这里也没个说话的地方。”吴来福比胡大姐胆大一些。
陈东升略一思索：“外面哪个茶楼方便？我先去等你们。”
“两个街口那边有个晶晶茶馆，我们项目的人很少去，我们换了衣服就过去。”吴来福提议。
“行，我先过去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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