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煦在医院门口磨蹭了一下，最后小脸一扬，跟奔赴战场一样：“走吧。”
反正迟早都要见家长的，现在见跟晚些见区别不大。
凌寒已经习惯了季北煦的态度转变速度，想通了就好。
走着走着季北煦的脚步又慢了些，跟凌寒十指紧扣住：“我还是紧张的。”
“没关系，剩下的交给我。”凌寒当然看得出来季北煦脸上的紧张感，见家长会紧张也是正常，熟悉了就好。
未来他都只想要跟季北煦在一起，所以也必须要让家人清楚他的决心。
其实季北煦要是真的不愿意这么快，凌寒也可以等待，毕竟见家长的选择权还是在季北煦手上。
好在季北煦也是愿意的，就是小紧张。
医院里面的廊道异常安静，除了有护士在病房进出，剩下的就是冰冷感。
季北煦忽然眼帘微敛，音色有些低落：“好遗憾。”
“遗憾什么。”凌寒把他的反应看得一清二楚，想知道季北煦说的是什么。
季北煦叹了一口气，直视着凌寒的眼睛说道：“我没办法带你见家长。”
“也不一定，或许能的，但只能在最后时刻带你见我爷爷。”
想到爷爷在地府当官，那等他跟凌寒老到撑不住了，说不定还真的能见。
凌寒：“……”
想得还真是长远。
“小煦，见爷爷的事情还不急。”
凌寒还想跟季北煦甜蜜白头，见爷爷的事等百年后再说吧。
季北煦认可地点头：“你说要是等我老了，爷爷会不会认不出我了。”
他之前在地府里走了一趟，发现地府里的人也挺有时间观念感的，说不定爷爷有更重要的事情之后真把他忘了。
眼看着话题越走越远，凌寒忍笑。
轻抚摸着那担忧的小脑袋，安慰道：“不会的。”
季北煦认可的点头，嘀咕道：“也是，我可是爷爷的宝贝孙子，爷爷怎么可能认不出我呢。”
……
在地府工作的季云安连打了两个喷嚏，愁眉不展道：“肯定是我乖孙想我了。”
黑无常沉默半秒。
这都身处地府了，老大怎么还搞迷信那一套，黑无常正经道：“老大，那些说打喷嚏就是被谁惦记的话是假的，没科学根据。”
“胡说。”季云安老脸一黑：“我乖孙想我不是很正常吗。”
黑无常：“正常……”
黑无常默默流泪，又是为了生活而屈服的一天。
算了，委屈吃多了也就习惯了。
提到了宝贝孙子，季云安忙问手下：“对了，老阎什么时候回来。”
“呃……老阎是？”
季云安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咱们地府还有谁能顶住阎字。”
黑无常脸上写着大大的无语，在转身的时候忍不住轻声吐槽：“也没人敢把阎王称作老阎。”
吐槽归吐槽，到正事上黑无常还是维持认真表情：“阎王发信息说还有一个月左右就能回来。”
季云安点头，认真算起来孙子都当了有两个月的小香猪，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小黑啊，我记得你这几天都要去人间索魂，能不能帮个小忙。”
“这，老大，我觉得我不一定能帮得上忙。”黑无常很怀疑老大的话里有坑，还是别答应的好。
上次他就是听了老大所谓的小忙，才造成了错误，现在可不敢再乱来。
季云安叹息：“哎，命苦，我命苦，我那乖孙也是命苦，从小没了爸妈，还无端端被变成一只猪，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被主人虐待。”
“……”
“老大，我记得上次给你孙子安排的是个很富裕有爱的家庭，虐待什么的大概是不可能的。”
要真的受到虐待，那小香猪不早就挂了。
现在名册上一点反应都没有，那肯定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季云安摇头：“苦啊，有钱人最容易变坏了，嫌弃家里的宠物也正常。”
悲伤笼罩着地府。
季云安继续道：“我那乖孙那么听话懂事，就算是受虐待也会忍着的，我现在又忙到没办法去人间，哎，怎么就这么惨。”
眼见老大还要哭惨，黑无常只能咬牙道：“行，我等下去看看。”
他倒要看看谁敢欺负老大那乖巧懂事的宝贝孙子。
“小黑，还是你这助手不错。”季云安笑容满面：“那你赶紧去忙吧，回来我给你多补一天假。”
听到能多放一天假，黑无常来劲了：“老大放心，要真有人敢欺负咱家的乖孙，那我肯定要好好教训他一下。”
得到黑无常信誓旦旦的保证，季云安满意的继续工作。
季北煦对爷爷的嘱托一无所知，他现在就站在病房门前，紧张到一直呼气。
“没事，不紧张。”凌寒安慰着在门口徘徊的季北煦。
不紧张就太假了，季北煦一想到推开门见到的就是凌寒的母亲，紧张到想渡步。
尤其是他在门外也能听到里面有声音。
凌寒握着季北煦的手，轻压在门把上：“小煦，我带着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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