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煦软趴趴的躺在床上，眼神带着些空洞，嘴里喃喃道：“我完了。”
“乖，没完。”凌寒安慰他，顺便把病床上皱成一团的被子和枕头恢复原来的平整。
掩盖刚才所发生过的一切后，凌寒给受到冲击的季北煦送上安抚的一吻。
季北煦垂头，心里更加不踏实：“不想亲嘴了。”
亲嘴不仅会耽误事情，还随时有被围观的可能。
季北煦已经承受不住那种大型的社死现场。
“好想换个星球生活。”
“……”凌寒静默一秒，对着他的眼睛鼓励道：“没事的，被看到也没关系，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会理解的。”
季北煦缩进被窝，瓮声瓮气地说：“怎么会没事，你看他们的眼神，比照相机的闪光灯还亮。”
相机记录的东西还要翻开才能看，但大脑记录下来的画面是直接回忆就行。
“我们都成现场版教材了。”季北煦憋着气说。
凌寒拍拍鼓起的被子，俯下身体温柔道：“看到就看到吧，我们刚才的表现很好，当教材也是相当出彩的。”
“你……脸皮真是越来越厚。”季北煦被他的话震惊到。
还出彩，世风日下的，怎么敢说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季北煦就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心口全是懊恼。
男色误人。
他就是定性太差才三番四次的被人看到。
季北煦握拳发誓：“从今天开始我要痛改前非，做个有原则的人。”
凌寒：“怎么个有原则法？”
“在医院的这几天，你一天只能亲我一次，还不准超过两秒。”
少亲些，被看到的风险就降低。
凌寒是不同意的，也不太信季北煦能做到：“小煦，你说的话不符合我们当初谈恋爱的原则，是谁说要谈天天亲嘴的恋爱，怎么耍赖。”
“没耍赖啊。”季北煦有理有据的解释：“不是说了吗，每天能亲一次。”
亲亲是不能少的，就是次数和时间稍作修改。
凌寒嘴唇微动，想说两秒的时间，那比蜻蜓点水还要快。
吃饭都有一日三餐，亲嘴却只有一次，显然是不合理。
“我能提出建议吗？”凌寒沉声问。
季北煦很是随意：“当然可以。”
有规则就要有建议，可以接受。
凌寒维护自身权益：“一天亲一次会不会太少，建议增加到三次。”
“三次吗。”季北煦小脑袋开始思考，很快就给他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可以，听你的。”
“还有，时间也太短，建议调整到五分钟内。”
“驳回。”
“……”
行吧，驳回就驳回，凌寒就看他能不能做到。
接下来的几天，季北煦确实在严格执行定下来的规则。
有规则很好，就是两人的气色都有些差，是憋的。
一天最后一个吻结束，凌寒看清他眼里还带着眷恋，立即诱哄道：“小煦，现在没人，还能再亲一会。”
季北煦有些犹豫：“可是，今天亲嘴的次数已经不足。”
再亲下去可就属于犯规。
规则是他定的，他怎么能带头犯规。
“不亲。”季北煦憋着气拒绝：“你肯定饿了，我去给你订餐。”
凌寒：“好……”
还是早些出院吧。
开始的时候医生建议凌寒是住一星期的院。
后面见凌寒的恢复情况比较好，医生在检查过后表示已经没什么问题，可以提前出院。
能提前出院是好事，但安全起见，季北煦还是跟医生确认一下有没有什么别的注意事项。
“饮食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也有个需要注意的……”医生语顿，看了眼季北煦的脸色，露出些很有深意的眼神。
季北煦下意识地问：“什么需要注意的？”
既然是好友的外甥，医生也就善意的拍拍凌寒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们可以适当运动，更加有益健康，但是最好不要过度。”
凌寒：“……”
等医生走后，季北煦拿着住院清单，细细思索医生的建议：“医生竟然不是让你静养。”
病人出院，医生基本都是建议好好休养的，到凌寒这就成适当运动。
虽然有些奇怪，但季北煦转念一想，觉得也有道理：“确实，你都一星期没锻炼，是该活动筋骨。”
“嗯。”凌寒扫视他一眼，淡定从容地表示：“等到家后我会严格执行。”
季北煦点头，提起行李袋，眉梢都是欢喜：“那我们现在可以回家了。”
凌寒抚摸他的眉眼，温柔道：“回家，回我们的家。”
两人下到医院的一楼大厅，空气瞬间浑浊起来。
距离过年就剩一周时间，医院大厅却依旧有很多人，每个窗口都是排着长队。
住院的病人多到要排队等床位。
有一对老夫妻拿着病单从他们身边走过，声音带着些抱怨和无奈：“今年得在医院过年了。”
叹息声冗长沉闷。
季北煦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那背影显得格外佝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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