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凡话说得让人挑不出毛病，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有毛病，直觉告诉他，稀里糊涂信了，有种被骗的感觉。
不过到底哪里被骗了，他也说不好。
明凡面带微笑，眼神坚定异常。
老者一寻思，也是。以王庭的实力，不知道多少人想削尖了脑袋往里面挤。
明凡此时在旁人眼中，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王庭老者默了默，点头。
这小丫头终归是个不大的孩子，年轻人，心气高，万事想靠自己的实力，也不是不能理解。
嘶——不过你要是说她真心想进王庭吧，这么好的机会她愣是错过。可你要说她不想来王庭，她舌灿莲花又衷心可表。
明凡不知道这老头子的想法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她只感觉自己嘴角的笑马上要维持不下去了。
脸巴子笑得发酸，盯着这王庭老者的脸，脑中一阵噼里啪啦的友好输出。
“看不惯他就大声说出来！”在心里念叨是想要吵死个谁啊，睡得好好的就被她的脏话连篇吵醒了。
鬼老醒了之后，听了几句，最后被她骂得实在听不下去了，忍无可忍。
明凡对鬼老的话不以为意，凉凉说了一句。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
“现实中唯唯诺诺，网络上重拳出击。”
她现在又打不过这个王庭的老头子，除非脑子瓦特了才直接开喷。
心里过过瘾就得了。
“……”
鬼老脸抖了抖，这话他还真没听过，不过不用细琢磨也能知道，又是她的歪理邪说。
王庭老者静静看着明凡，不说话也不表态。
明凡一番话说完，本是想等着他说点什么，可见老者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明凡也没有那么多话要说。
两两沉默中，气氛有那么些尴尬。
柳依然适时开口，所对的，是王庭老者的方向。
“师尊在山中稍备薄酒，前辈如今也在。
师尊欣喜之余，特让依然迎前辈一同回宗小叙。”
王庭老者将目光投到柳依然身上，颔首算是应下。
明凡倒是扬了扬眉，她没想到柳依然再次给她解围，柳依然对她微微一笑，视线便错开。
这算是……丹宗在和她示好吗？
明凡垂眸，不是她自恋。
柳依然这番话，明面上是邀请王庭的这个老头子，实际间接也给她解了围。
看柳依然的态度，她与这老者之间，定然是相识的。
如果没有用几分帮她的心思，完全可以等之后背地邀约，没必要在这里挑明。
“丹宗。”明凡呢喃。
“如果我没记错，丹宗之前是丹离天那老鬼坐镇，不知道这些年过去，这老小子死了没有。”
鬼老开口，明凡嘴微不可闻地一咧。
听着鬼老一连串问候人家的话，明凡也没想到鬼老还有做喷子的潜力。
“所以我没有想错，她的确是在帮我。”
鬼老这次倒是没有反驳明凡说的，反而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也在情理之中。
你如今是天药榜榜首，身份自然不是那时候可以比的。
现下天药榜已经公布，你榜首身份板上钉钉，想向你示好拉关系的不知道多少。
丹宗，也只是其中之一，有什么好意外的。”
鬼老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明凡默默听着。
他的确没有说错，现在的明凡和之前的明凡，身份天差地别。
如果硬要比上一比，就如云泥。
此时见柳依然抢先一步，各药宗纷纷懊恼，怎么自己就慢了一步。
现在明凡榜首之位坐实，与她交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即使她现在不入王庭，以后也早晚会去。
倘若今日卖出人情的是他们，想必明凡念的，就是他们的情分。
明凡没有他们这些心思，此时她听完鬼老的话，默默问道。
“那也就是说，以后这些人，都想巴结我？”
鬼老哼了一声，白了明凡一眼：“不止呢，他们的巴结超乎你的想象。”
明凡：“……”
其实她不喜欢搞人际关系，她只想简单地活着，做个平平无奇的修仙者来着。
王庭老者和柳依然说了两句，再次看向明凡。
还不待他说话，明凡咧嘴一笑，牙齿森白：“您老还有什么想吩咐的？”
“……”
看着她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突然感觉没什么想说的了。
明凡一边拉出那抹应付人的笑，一边和鬼老唠嗑。
“话说，丹宗好玩吗？有钱吗？”
鬼老诡异地安静了片刻，切断了与明凡的联系。
“……”
明凡咂咂嘴，不说就不说呗，其实她想问的是，丹宗和王庭，哪个更好偷家。
鬼老不再说话，就剩下她和面前王庭的老头大眼瞪小眼。
老者想了想，他这次的任务已然完成，明凡所有的表现和动向，他也一字不落地传给了上面。
至于再之后的事情，上面还没说。
“明小友若是真的心系我王庭，三年后的王庭选拔，小友可要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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