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清晨的第一抹阳光，裹挟着新年的蓬勃与美好，透过雕花轩窗洒进屋内，均匀的铺在地上。
柔和，又安详。
林柚缓缓地睁开双眼，剧烈的疼痛感席卷了整个大脑，眉头瞬间蹙在了一起。
头好痛，早知道就不喝这么多酒了。
这么想着，林柚的视线不经意间往旁边瞥了一下。萧怀煜？他怎么还在这？
以往她睡醒的时候，身边总是空空如也的。
萧怀煜这个大忙人不是去上早朝了，就是已经在御书房批奏折，召集大臣议事了，今天怎么还在这没走？难道是因为今天她起得太早了？
想到这里，林柚扭过头想一问究竟，刚想开口时，便被眼前的一幕给看得恍了神。
萧怀煜随意地斜倚着，一头乌黑如瀑的青丝也随意地松散下来，微微敞开的衣襟，白皙的皮肤和坚实的胸肌。
再往上，修长白皙的脖颈，突出的喉结微微移动，坚挺的鼻梁，薄而性感的朱唇，又长又翘的睫毛此刻正低垂着。
顺着他此刻的视线望过去，是地上那如河流般温暖的金色。
不知道萧怀煜此刻在想些什么，竟对着那滩阳光如此出神。
“醒了？”
萧怀煜收回视线，温柔醇厚的嗓音里带着些沙哑。
“嗯。”
萧怀煜掀开被子下床来到桌子前，倒了一杯水递给林柚：
“喝点水吧。”
“好。”
“陛下，贵妃娘娘，令妃来了。”
门外的暮雪敲了敲门，小声禀告道。
令妃？
她怎么来了？
林柚看了一眼萧怀煜，萧怀煜依旧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样子，不急不缓地系着衣带。
“等……等一下，让令妃等一下。”
话音刚落，令妃那爽朗的笑声，就随着破门声传了过来。
“什么等一下？等什么啊？柚子！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林柚愣住了。
令妃也愣住了。
萧怀煜坐在桌子前，面若冰霜地盯着令妃，眼中淬着恨不得将令妃千刀万剐的冷意。
“陛……陛下，臣妾参见陛下。”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令妃，她扑通一声跪下来，结结巴巴地道。
“……”
林柚赶紧从床上下来，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去拉令妃：
“这是干什么？起来，快起来！”
令妃抬头望了萧怀煜一眼，见萧怀煜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又怯生生地低下了头，不敢理会拉她的林柚。
“萧怀煜！你这是干嘛！”
林柚有些不悦，唐栀又不是故意的，他不会连这个气也要生吧？
而且唐栀还是她的好闺蜜。
萧怀煜挑了挑眉，把玩起桌子上的茶杯，一副关我什么事的表情。
“萧——怀——煜——”
林柚咬牙切齿地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萧怀煜像是条件反射似的，立刻抬眼望向她，停下手上摆弄杯子的动作，一本正经地开口：
“起来。”
“谢陛下。”
令妃拍了拍身上的灰，规规矩矩地站了起来。
“阿栀，你别理他，你先去外面喝会茶，吃吃点心等我一会昂。”
“好。”
令妃巴不得离萧怀煜远点，省得待会又遭殃，于是赶紧扭头拔腿就跑。
“好端端的，你吓她干嘛？”
林柚嗔怪道。
“爱妃不要生气，是朕的不是。”
萧怀煜将林柚拉到梳妆台前，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来，拿起梳子温柔地给她梳着头发。
“朕只是觉得，妃嫔就该有妃嫔的样子。”
“可你也知道，阿栀她一点都不想做妃子。”
“朕知道，但世事不会都顺遂。”
“阿栀她也不是没有礼仪，她只是跟我关系好才这个样子的，你以后就别这样吓她了，好吗？”
“好，都依你。”
“我就知道，阿煜最好了！”
“那你以后可不可以在别人面前，给朕留点面子？”
萧怀煜小说地嘀咕，语气里还带着些若有若无的委屈。
留点面子？
他是在说自己刚刚在阿栀面前，喊他的名字？
林柚突然有些想笑，萧怀煜这个暴君还蛮可爱的嘛！毕竟是一国之君，面子该给还是要给的。
看在他这么委屈的份上，那就给他一点面子吧！
“那好吧，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本宫以后就不在别人面前这么对你咯！”
林柚故意提高音调，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
萧怀煜无奈笑了笑，熟练地将簪子簪进她那乌黑的发髻中，再顺手帮她理了理头发。
林柚对着镜子照了照，一脸惊喜，忍不住地赞叹道：
“你怎么挽得这么好？”
“你喜欢就好。”
萧怀煜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换完衣服，洗漱完之后，林柚像是脚下踩了风一样跑到外殿去找令妃。
老远就看见令妃和良妃凑在一起，交头接耳地说着悄悄话。
“阿栀！思雨！我来啦！”
“你慢些，别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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