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忘了……你以前是研究宇宙学的。”
罗辑不置可否，没有理会智子的话，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兴许四维空间里面的魔戒文明，曾经是黑暗森林里一队优秀的猎人。”
“现如今，也不过是破碎四维空间里滑落的残虫。”
“所谓仙秦文明，或许在黑暗森林里同样是一队精湛的猎人。”
智子默默倾听着罗辑的分析，没有出声打断的想法。
“可这森林里，最不缺的就是猎人。”
“世界很大……宇宙更是浩瀚无垠。”
罗辑忽然叹了一口气，颓废忧郁的气质笼罩住了他。
仰望星空，此刻才深知文明是如此的脆弱渺小。
“可能……”
犹豫了片刻，罗辑继续说了下去：“仙秦文明抵达地球之日，便是太阳系毁灭之时，这里是埋葬他们的墓地。”
“凭什么？人类文明有这样的手段？”
智子笑得很开心，秋水一样的眼眸倒映着星空的璀璨，她觉得罗辑的话语像天方夜谭一样。
连三体人的智子封锁都无法突破的人类，凭什么毁灭埋葬仙秦文明。
罗辑没有解释什么，静静的抬头望着星空彼岸。
他们身后会议室内，人类高层焦急的呼叫着联合舰队中的其他舰长。
此时此刻，遥远的冥王星方向，一艘艘人类舰队的战舰在太空中变成一团团烟火。
“太阴号战舰陨落”
“阿波罗号战舰陨落”
“金融号战舰陨落”
接连不断的噩耗从人类舰队中传回到舰队国际会议室。
蒙家仙舟随行的兵家修士精确斩首了大部分恒星级战舰舰长，群龙无首的人类舰队很难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包括副舰长在内，战舰指挥系统同一时间被兵家修士摧毁）
罗辑面无表情的听着这一切，智子停下了笑容，仔细端详着这一张坚毅的面孔。
“人类舰队失败了，如同上一次被水滴贯穿了整个战舰方队一样……”
智子语气轻松的讥讽道。
罗辑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静静站在宽大舷窗旁。
窗外是绚丽烂漫的星空，人类钢铁基地建筑持续着自转，使得他暴露在星芒之中，再也没有阴影的遮挡。
“至少……人类文明还存在，存在于遥远的星舰地球国际社会……”
“万有引力号的坐标广播不衰减的传播在星空之中，迟早会被低熵文明所注意。”
“或者其他低熵文明已经注意到了太阳系，它们在请君入瓮，以太阳系为祭品，埋葬仙秦文明。”
他纷乱的思绪延伸到未知的地方，罗辑明智的没有把这些话说给任何人听。
罗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那是一种比面壁数十年，没有人理解更深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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