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翻越觉得心惊，越翻越觉得心寒，同时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以至于，她一晚上都不能安然入睡，第二天起来时，眼睑下更是一片青黑，人都没反应过来。
第二天，她尝试联系陆锦城的秘书来接陆前程。
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那头才接通。
“喂？是陆锦城秘书吗，我是季瑶。”
听到季瑶两个字，那头似乎有片刻的停顿，随后，传来了一道略有些疲惫的声音。
“哦，原来是季小姐打给我，有什么事吗？”
听到这个声音的那一刻，季瑶的心就被揪紧。
她深吸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那个，前程还在我这里，麻烦你们让人来接他回去，还有，秘书，你能不能告诉我，陆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的语气不对劲，听着情绪也不太对劲，是不是出事了？”
季瑶很敏锐，尤其在这些事情上，有超乎常理的敏锐。
那一头的秘书又沉默了好久，最后长长叹了一口气。
“关于陆氏的事，难道季小姐没有在网上刷到吗？”
季瑶心里咯噔一下。
“这么说，网上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了？”
她还以为是假的，因此都并不怎么相信那些话。
“我还以为是造谣的，秘书，你能不能具体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真的很想知道？”
秘书犹豫一二，想着她是陆总心尖尖上的人，又跟陆总有交情，何况，陆氏这样的情况也实在没有必要隐瞒什么，都是摆在明面上的现实。
干脆就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季瑶抿着唇，听到后面，越听越难受，整个人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
“难怪，原来如此……”
等到对方说完了以后，她恍恍惚惚，后知后觉。
等到反应过来后，才对这秘书那头说了句谢谢。
她挂断电话后，双手抱胸，心情有种说不出的复杂。
一个人默默在客厅待了许久，随后，她“噌”一下起身，来到了工作室，打开笔记本，开始整理近期工作室收获的盈利。
把最近的营业额一一整理出来，还有卡上的钱剩下多少。
启动资金是多少？赚到的是多少？能用的又是多少？
一一列出来。
她只留下了自己跟季佳欣的基础开支，除此之外，其余的钱都汇到一张卡上，数额不多。
但已经是她能够拿出的所有，也是她能拿出的最好。
除此之外，季瑶同时利用自己积攒的人脉，向他们询问能否提前预支合作尾款。
那些合作方虽然相信季瑶，可是还是忍不住好奇询问。
“季小姐，如今你的工作室也算是蒸蒸日上，好像没有出现过什么资金问题，怎么忽然要提前预支？”
对于这种事情，季瑶也不好明说，只能含糊过去。
“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各位，只是这钱我有点急用，而且是私用，所以需要提前预支一下，当然，愿意给我提前预支的，我也会给予大家一些优惠，若是不愿意的，我自然不会勉强。”
有些人是充值优惠，有些人也是因为相信季瑶。
那些跟她合作过，愿意相信她的人，二话不说提前预支一部分资金。
但也有一些人不愿意相信，在她面前卖惨。
可是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她这只是一个新锐工作室，总不能要求人家初次合作就对自己抱有这么大的信任吧。
如果换做是自己，也不一定能够做到如此慷慨。
因此，其他不愿意预知的人的行为，她也能理解。
只是合作还是照旧，优惠肯定是没有的了。
就这样东凑西凑一笔，总算是攒到了一些钱。
尤其是之前合作的那一家，更是跟她表示。
“季老师，日后你有事便直接讲，有需要钱的地方也可以直接跟我们说，我一定会帮忙的。”
没想到合作人对自己如此信任，还如此慷慨。
季瑶心下感动，忍不住抹了抹不存在的泪，感慨万千。
“我就先在这里谢谢你了，合作人，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让出最大的利益，也一定会把你们的作品好好做好，绝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对方要的也是这句话，有了这一句话，对方笑容更灿烂了。
对他们而言，好像有所损失，但其实互惠互利。
季瑶顺利拿了这么一笔钱以后，又松了口气。
她看了看银行卡里上涨的数额，心中总算舒服不少。
随后，她把所有数额放在一张卡上，心中已经有了成算。
这天，她特意挑选了一个时间，来到陆氏集团。
再一次来这，和之前来。这已经完全换了个光景。
比起之前，这里显然变得荒凉了许多，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都少了不少，看着清闲空荡。
甚至因为人手不足，地上有时还能见到破损的垃圾文件。
季瑶看在眼里，对这一切心里很不是滋味，心头酸涩。
忽然听到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原来是秘书正送着一位合作方出来，那人在那里嘴里不飙好话。
“哼，你还以为你们陆氏是以前的陆氏，看看现在这个落魄的样子，你们陆氏早就已经垮台了，居然还那么高啊，我拿几百万收购你们已经是给你们便宜了，真是一点也不识相！”
“陆氏就算是申请破产，也不会用几百万的低廉价格卖给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这样的人！”
秘书面上虽然有些憔悴，可是气势一点也不倒。
“你！”
那人眼瞧着十分生气，又数落了一通，才骂骂咧咧离开。
秘书捏了捏眉心，正打算走，没想到一转眼看到了季瑶。
“季小姐？”
“秘书，能否麻烦你带我去见一下陆锦城。”
她只是平淡地看着他，没有嘲笑，没有奚落，淡淡开口。
秘书自然带着人去了。
陆锦城看到她，也很是震惊。
“季瑶，你怎么会在这里？”
季瑶深吸一口气，把攒了许久的卡拿了出来递给对方。
“这些是我攒下的钱，你收着，希望能帮你先度一点下面的难关。”
“不行，你的钱我怎么能收？赶快拿回去吧。”
季瑶开玩笑调侃表示。
“我可不是可怜你，我在这危机关头帮助你，也是希望你东山再起以后不忘帮衬我，难道你不相信你能东山再起，不相信你能十倍百倍还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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