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来超市也是买菜吗？要不我们直接去菜市场吧。今天天气不好，菜市场说不定人没这么多。”
排了二十分钟，队伍没什么挪动的迹象。叶步清看见里面的员工不停地推着车出来补货，但是很快东西又被人哄抢一空。
“也行，那我让你爸联系联系朋友看能不能买点肉。”阳慧心也觉得排队进去这事不太靠谱，想了想，拉着叶步清又从里面挤了出来。
赵阿姨还在里面排着，听见阳慧心的话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他们这片儿的菜市场前段时间刚好做改造，顶上的铁皮棚子全拆了，今天下这么大的雨，都不一定能有人出摊。
撑着伞还是被淋湿了半边衣服，到菜市场的时候买菜的菜农已经走了很多了，剩下的几个要么是找了个能遮雨的位置，要么是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回。
阳慧心拦住个已经蹬上三轮的老头，顶着风，要买他三轮车里装的青菜。
老头指了指前面一个棚子，示意阳慧心去那儿。
叶步清跟着一起过去，三轮的车斗里装的全是生菜，看得出来很新鲜。
“大爷，怎么卖呀？”阳慧心问。
“六块一斤给你吧，这天气看着一时半会儿不得停，最近几天都不一定能出门，你能多买点我给你再便宜。”老头套了件雨衣，从菜底下拿出电子秤。
阳慧心挑来选去，觉得都不错，于是包圆，全部要了，老头给她按五块一斤算的。
老头走后，阳慧心逮着已经收拾东西准备走的人拦，买完他们手上的再去买屋檐下躲雨的。
一个小买菜篮，装到最后不得不把里面经不得压的嫩生菜拿出来，叶步清手上提了一堆青菜辣椒的，跟着阳慧心往家里走。
到了平步青云苑楼下，阳慧心接了个电话，一边的面包车上下来个又高又瘦的中年男人，也没伸手挡雨，动作飞快，从后备箱拎出两个鲜红的大号塑料袋往这边跑过来。
“嫂子，城哥说得太迟了，我手上的货刚刚卖完，找朋友拿了点，仓库里还有些烧烤的小串也装了些，您看看行不？”瘦高个走近了，叶步清认出来，这是叶城的一个朋友，专门做肉类生意的。
阳慧心手上都提满了，还要拉着小推车，叶步清腾出一只手把那两个袋子接了过来。
差点没接住，这两个袋子加起来至少有三十斤了，叶步清庆幸自己最近挥刀练习没懈怠，还算涨了些力气。
阳慧心冲男人点了点头，没多寒暄，雨越下越大，她只让对方快点回家，路上小心。
一路到楼下，阳慧心赶紧放开推车要把叶步清手上的袋子接过去，叶步清摇了摇头没松手。手上拎着东西没法撑伞，母女俩淋成了落汤鸡，狼狈的要命。歇了没一会儿，叶步清觉得她们手上东西太扎眼了，劝阳慧心赶紧上楼。
结果才按下电梯，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阳姐，阳姐…等等我！”
脚步声很急，四楼的赵阿姨从后面追上来。叶步清打量她一道，这么大的雨，她身上居然还挺干燥，看着体体面面的，就是手上的袋子才装了一半都不到。
“阳姐，你买到菜啦？”赵荣上气不接下气，她在小区门口就看见阳慧心和叶步清手上拎着满满的东西，撑着伞赶了半天才追上来。
这不是废话吗？难不成我他妈搬的是大石头？
叶步清看见对方的眼神往阳慧心的推车和自己拎着的袋子上来回看。
“运气好，买了点。”阳慧心笑笑，她看出来赵荣在想什么，但是这会儿买东西都困难，她还不至于上赶着把自家的东西给出去。
“我排了半天就买了两袋挂面和几个土豆。”赵荣的脸都憋红了，把手里的袋子打开给阳慧心看了看，又挺不好意思那样，说，“阳姐，你有没有多的？能挪点我吗？”
叶步清眉头一皱，“赵阿姨，赶紧去菜市场看看吧，这会儿卖菜的还没走完呢。”
“我就怕等我过去人已经走了。”话是这么说，赵荣还盯着她们的东西看。
“那——”
阳慧心刚准备松口挪点给她，叶步清轻轻碰了她一下。
“不好意思啊，我们家人多，挪不出去。”
电梯门开，叶步清对赵荣冷冰冰丢出这么一句，就和阳慧心进了电梯。
到了家门口，阳慧心说，“我还准备给点生菜打发她的。”
叶步清轻嗤一声，“我们去菜市场她不知道？嫌菜市场脏不去，等我们买到了她捡现成的，她想屁吃。”
阳慧心想了想，是这个道理。
买东西的时候看着人家开抢，自己也慌里慌张生怕买不到，到家清点完，阳慧心才觉得好像买多了。
“没事啊，买多了放冰箱多吃几天，这狂风暴雨的明天能不能出去都不一定。”
叶步清宽慰完阳慧心，拿着衣服进浴室冲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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