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取下那只沾染着鼠血的黑色手套，嫌弃地看了一眼，随后选了个不起眼的地方，一把火将其烧了个干净。
“该死，这地方怎么越来越臭了，难不成是那群食腐鼠？”
下水道本就是污水汇聚之地，再加上污水管道内常年有食腐鼠聚集，本就恶臭的下水道腥臭更加。
浓郁的恶臭弥漫在整个下水道内，李四厌恶地皱起眉头，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尽管这样，臭气还是快要让他窒息。
“算了，得加快速度了，赶紧弄完赶紧离开。”
李四抱怨了一句，略微思索，然后快步走进了左侧最近的一条管道，约莫两分钟后，他便来到了管道尽头。
“就是这了。”
李四看着倒在漆黑角落的散乱白骨，又回忆了一下委托书上的内容，确认无误后，他伸手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掏出一个透明的塑料袋，袋子里面，是一团粘稠的黄色雾屉，当李四将其打开后，那团粘稠的黄色物体接触到空气的那一刻，迅速溶化成了液体，没过多久，又急剧气化，冒出阵阵淡黄色的无味气体。
随即，他心念一动，身上顿时冒出淡绿色的光芒，手掌中也随之出现了两团绿色的风旋。
“去！”
他伸手一推，将面前的淡黄色气团送了出去，那里，是几处食腐鼠的聚集地。
麻烦解除，他淡淡一笑，开始半蹲着打量起了面前的人骨。
方才点燃的驱兽香早已将尸骨前的数只小兽驱散，再加上李四用“烈风”将气味送到了各个管道内，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食腐鼠靠近了。
“果然，那群畜生远离后，臭味便没那么浓郁了。”
边说着，边取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用另一只戴着手套的手，取走了地上的数根白骨和头骨放入袋中，密封之后，又从上衣口袋中抓出一把形如水泥的灰色粉末，洒到了白骨之上。
而粉末在接触到白骨的一瞬间，便立刻冒出“嗤嗤”响声。
片刻，整具尸骨荡然无存。
处理完后，李四回到了刚才的位置，取走了那只被他丢弃的手套，而一旁的食腐鼠尸体残渣……
就交给他的同类吧。
李四斜瞥一眼，再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后，扬长而去。
……
王乾元一手提着零食，一手拿着几件新买的裙子，嘴上叼着半根香烟，来到了周瑶的住处外。
步至门前，那半根香烟还剩指许。
一道阴影毫无征兆地自王乾元的上衣口掠出，眨眼间，便成了一道实体。
只见阴影朝着王乾元伸出手，似乎在索要着什么。
王乾元轻轻叹了口气，嘴巴一松，那小半根香烟直直掉入阴影手中，刹那湮灭。
阴影邀功似的抬起胸口，直至对方不情不愿地说了声“真棒”后，才欣然退去。
王乾元放下袋子，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衫，随后又借着门上的反光捋了捋头发，这才伸手在门上轻敲了几下。
“瑶瑶，在吗，是我，王爷爷。”
说完后，王乾元面带笑容，重新提起袋子，等待来人开门。
自从方明安离开未明后，他有段时间没有来看望周瑶了，这不，得了空闲，立马买了些东西来到周瑶住处。
他已经能想象出对方在看到这一大袋零食后脸上的开心与惊喜了。
可等了半天，屋内没有传出丝毫动静，王乾元也未等到有人开门。
他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瞬间化作一团阴影，进到屋中，寻找起来，却发现周瑶早已不见人影。
……
未明车站内，周瑶背着小包，不停地原地踱步。
列车还未进站，她着急地看了眼手表，随后又扭头看向四周，确认没有王乾元的身影后，才稍微松了口气。
“在找谁呢？”
周瑶刚松口气，却听背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她心里“咯噔”一声，随即像个泄了气的气球，气馁地坐在了椅子上，郁闷地将头撇到了一边，嘟囔着小嘴，独自生起闷气。
王乾元叹了口气，在她旁边坐了下来，烟盒掏了一半，又放了回去。
“待在爷爷身边是不是太无聊了？”
“不是，我只是……只是，想出去走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不是想方明安那小子了？”
王乾元扭头发问。
“不，不是……”
周瑶将头撇到另外一边。
“嗯？”
周瑶刚要辩驳几句，但瞥见王乾元脸上的玩味后，心有不甘，不再掩饰，直截了当地开口说道：
“是！当然也有部分原因是我真的想出去看看，王爷爷，要不你和我一起？这样就不需要担心我的安全了。”
“不行。”
周瑶又垮了下来。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出去，但我能同你一起。”
听见此话，周瑶瞬间满血复活。
“爷爷，您之前不是一直都反对此事吗，为什么突然又……”
“没那么多为什么，忽然想通了呗。”
王乾元释然的笑了笑，似乎真的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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