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次汇报的内容，实在太过劲爆，牵涉的问题太多。连他这个调查的人，在拿到整理好的季家“罪证”，都忐忑不已。
这上面的内容，任何一名燕京的高层看了，都只有四个字来形容感受——那就是触目惊心！
因此，西装男子身为燕京特勤局的核心干事，还在犹豫要不要将所有的调查内容一次性全部汇报。他实在是担心老人家的身体，能否承受住报告上面的内容。
“小李啊，你说，我有时候……是不是太过于仁慈了。”
老人摘下老花镜，缓缓地靠在椅子上，缓缓道。
西装男子，即小李，听到总理的话，心中一紧。
总理的这句话背后可能蕴含着深意，也许是对当前局势的反思，也许是对某些决策的自省。突然这么问自己，也让他有些捉摸不透。
不过，身居高位者，情商和说话的艺术都不是一般的高。
小李只是愣神几秒，就一脸严肃地回答道：“总理，这件事跟您没什么关系。报告上的内容，都是季家的季伯常利益熏心，一步步误入歧途，人性使然。
“您以前会上不是说过，仁慈是对我们这些干部的激励，更是人民的福祉嘛。总理，您千万不要多想啊！”
总理微微一笑，却又摇了摇头，似乎对小李的回答不完全满意。
“你们呐，总是喜欢把我的只言片语收集起来，当成至理名言。”老人叹了口气，然后自言自语道：“仁慈是好事，但有时候，过于仁慈，可能会成为别人利用的弱点啊。”
“尤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候，你不像只老虎吼两声，有的人呐，就在山林里无法无天了。”
突然，老人的眼睛变得炯炯有神，声音也冷了下来。
小李被这突如其来的威压弄得喘不上气来，不敢多言，只能静静地等待着总理的指示。
总理他站起身，缓缓走到窗边，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的草坪。
“去通知报告上面的人，到平昌路7号的会议室开会。”
老人背对着小李，声音平缓而有力地下达命令。
“报告上面的人”自然指跟季家勾结的那些官僚或者世家代表，小李瞬间心领神会。
平常路7号，那里是首都警卫团驻扎的地方……小李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总理，季家那边……不用去管吗？”小李谨慎地问道。
“呵呵，季家的事情，自然有人操心的。”老人转过身，笑眯眯地说道，随即脸上的笑意渐渐抹去，取而代之的是阴沉与淡淡的凶戾。
“不要打草惊蛇，不要让季伯常知道这次行动。尽好你的职责，做好你本分的事情。”
“是，总理！”
小李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后退出书房。
窗外，雨势已停。但天空中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酝酿。
……
燕京，季家。
从医院回来的叶辰，正骂骂咧咧地脱下湿透的外套。
他正准备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时，却看到沙发上季明月破天荒地端坐在那里，似乎是在等着他回来。
往常在屋内，自己想见一面季明月都难。
自从他搬进季家宅院住以后，原本就不怎么下楼的季明月，更是整天把自己锁在卧室里不出来。
摆明了是不想看见他。
而今天，季明月竟然破天荒地坐在客厅里等他回来，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叶辰顿时喜出望外，赶忙小跑到季明月对面，惊讶道：“明月，你今天怎么——”
叶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季明月打断：
“婚礼，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季明月冷冰冰地说道，美眸中不蕴含任何感情。
叶辰一愣，没想到季明月会问起婚礼的事。
这次婚礼，自己一没出一分钱，婚纱都是季明月自掏腰包买的；也没出力，季明月的姑姑季知颜，策划完整场婚礼流程，选定婚礼场地……
因此，叶辰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笑道：“明月，你放心，虽然这次婚礼我没发挥什么作用，但以后我肯定会加倍补偿你的！”
季明月眉头微蹙，自己好像问得不够直白，以至于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她深吸了口气，淡淡道：“我希望你能明白，这场婚礼并不是我想要的。我之所以答应，是为了家族的利益。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叶辰心中一沉，看来季明月对自己的态度始终冷淡。
“明月，我——”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季明月有一次打断他，盯着叶辰冷声道：“但是，你也应该给予我足够的尊重，不是吗？这次婚礼我家既出钱又出力，却连你的一个家人、朋友都见不到。”
“你结婚当天，难道就打算孤身一人，来迎娶我？”
叶辰闻言，顿时沉默了。
他确实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
自幼是个孤儿，后来被那个便宜师傅收养，在山上长大，那个整天骂着他“信球货”的糟老头子，就是他唯一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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