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方沐雪大喊一声。
几个人纷纷扭过头去。
方沐雪走近女警身边，小声对她耳语几句。
女警一开始有些不明所以，但看到程局对她轻轻点头，便飞快的走了出去。
几分钟后，女警交给了方沐雪几根带着毛囊的头发。
一刻钟后，尸块的皮屑组织被送了过来。
方沐雪按照说明书的操作方法，将两样东西放进仪器的卡槽中，机器随即发出滴滴滴的响声，显示屏上不断的滚动出一行行看不懂的数字。
在场的几人，紧盯着屏幕，看那一行行数字由上而下不停滚动，直到眼睛看花了，都没看出所以然来。
机器骤然停止，随即“吱吱呀呀”的声音响起，一张白纸从机器下方的一个卡槽中蹦出来。
方沐雪拿出纸张看了一眼，神色淡然的说道：“是他”。
“谁？”
程陆抢过纸张看了一眼，上边一行行专业术语，他根本看不懂，直到看到最下方一行字：有99.99%的概率确认血亲。
“所以说，那些尸块就是巴吉的？”
“嗯。”
“迅速启动调查巴吉的社会关系，及近期接触的人。”
命令一下达，整个所里都忙碌了起来。
公安局院子里，五个年轻汉子被戴上手铐押送了回来，为首之人长相秀气，一双桃花眼勾人摄魄，嘴里喷出的话却跟屎一样臭。
“妈的，你们凭什么抓老子，老子在京城是有关系有背景的，赶紧放了老子，不然我二叔把你们全灭了。”
“哟呵，这不是方强吗？”方沐雪早在听到第一声叫骂时，就感觉这声音很熟悉，连忙拉着江凌风走了出来。
“方沐雪”，方强没听出方沐雪话中的讽刺，大叫道：“姐姐，我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你是不是跟公安局的领导有关系，赶紧跟他们说一声放了我。”
“滚，别跟我在这里乱攀关系，沈向东不是我爸，你是哪门子的弟弟？”
早在知道沈向东暗地里的那些事情时，方沐雪都恨不得将自己全身的血液抽干，把渣爹的那部分还回去。
此刻，听到这人在这种地方叫嚣，拳头在袖筒下边紧紧的捏着，几乎就要冲过去了，却被江凌风握住一只手。
冲她轻轻摇摇头：“雪儿，别冲动”。
江凌风走近方强，一只手捏住方强下巴，邪魅的眼神中射出一束光，似乎要将方强看穿。
“说，你们不远万里到这边做什么，你的上线是谁？”
“什么上线下线，我不懂？”
方强故作不知，头偏到一旁，江凌风却不放过他，一只铁钳般的大掌狠狠的捏住方强下颚，稍稍一用力，方强的下颚骨断了，疼的他整张脸都扭曲了。
“三年前，你给方槐出主意，用蛇群和狼攻击我跟雪儿，我早就想找你算账了，今天你可算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方沐雪一怔，三年前那次可怕的林中遇险记，竟然是这个方强的手笔？
顿时怒不可遏，对着方强就是啪啪啪的几大耳光。
方强的脸随着方沐雪的巴掌左右摇晃，麻木的几乎没有感觉了。
直到清秀的脸颊变成发面馒头，直到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无法言喻的痛疼如针扎一般密密的爬满全身。
“今天这只是小小的惩罚，要是不老实交待，等待你的是比这狠百倍的折磨。”
方强和他手下四个小喽喽被关到一个漆黑的地洞里，耳边时不时传来老鼠的吱吱声，偶尔夹杂着蛇的咻咻声，间或还有狼叫声。
不到一天，那四个小喽啰就坚持不住了。
“强哥，不如我们招了吧，这地方我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
“就是，这比杀了我们还难受，我怕再待下去，我就被吓傻了。”
“混蛋，这只是他们弄出来的声音，又不是真的，有什么可怕的。”
方强狠狠的拍了一下同伴的头，再扭头，一束光刺向他的眼睛，伴随着一阵“咻咻”声，方强惊恐的睁大眼睛，随即吓晕了过去。
四个同伴也被吓了个半死，当场就尿了裤子，随即磕头求饶：“我们说，我们绝不欺瞒。”
“好了，把他们带上来”，江凌风将手中的仿真蛇扔到地上，对身边人说。
四个人再也不敢隐瞒，把他们做的事一五一十交待出来。
“都是方强，是他跟我们说跟着他做事，他会让我们发大财。”一个穿花棉袄的长发青年指着方强。
其他三人也跟着附和：“对，都是方强害的，他骗了我们。”
呜呜呜，四个吊儿郎当的大男人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看来，关键人物还在方强身上”，江凌风对着属下道：“去接一桶冰水来”。
不消片刻，一桶冰水被江凌风从头到脚，浇在方强身上。
“啊，蛇，好大的蛇，要吃人”，方强猛地醒过来，浑身冷的发颤。
“我以为你有办法招蛇，应该是不怕的，没想到你还能怕一条假蛇”，江凌风将仿真蛇围到方强脖子上，方强看着这条活灵活现的蛇，不敢确定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身子抖的像筛糠一样。
“说，跟你接头的人是谁？”
蛇信子对着方强的脸，似乎下一刻就要咬上去。
“我说，我说”，方强再也承受不住，连忙大声叫停：“你把这玩意拿远点”。
“你最好老实交待，不然我让你尝尝原始大森林里最毒的蛇的滋味。”
......
一个小时后，得到满意答案的江凌风将结果报告了程陆，同时告知了他的小妻子。
“原来真是沈向东，我来牧区之前的那个梦是真的。”
方沐雪喃喃自语，渣爹可真有本事，竟然能从枪口下夺回一条命。
“方强说，沈向东能顺利逃出来，是因为咱们当地县派出所有人帮他。早在沈向东在青山村被抓后，我们的人就在秘密调查县派出所，直到最近，我们才基本确定那个内鬼。”
“是谁？”
“派出所所长李全的儿子，李磊。”
......
就在江凌风审问方强的时候，盟里的公安局全员出动，十条警犬一路追踪，终于找到了方亦舒跟沈向东的藏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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