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本就松散的雪，在男主的脸上四分五裂，再掉在他的衣服和裤子上。
艾草没忍住，笑出了声。
岑渔冷声说：“你是？”
男主抬手摸了摸残留在他脸上的雪。他那张帅气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变成了一个倭瓜。他愤怒地看着岑渔，放在方向盘上的那只手紧了又松。
男主说：“我们小学的时候是同班同学。”
他再度向岑渔展现了迷人微笑——只是他叼着的不是红玫瑰，而是白雪花。
他没管岑渔脸上的些许困惑，自顾自地继续说：“当时我向你告白，但你拒绝了我。你说你不会和穷小子谈恋爱——现在我不是穷小子了，而你一无所有。”
他冷哼了声，没再给艾草一个眼神：“这些年，我从未在你身边看到她——她不是也在等你落魄吗？她和我也没什么不同，更何况，我才能给你你想要的。”
岑渔冷笑了声，转身和风案小声说话去了。
艾草估量了一下情况，便点下了【月事】技能的按钮。
很快，男主的脸就因为痛苦而大幅度扭曲了起来——他看起来像是一个过了收获季节，正在枯萎的倭瓜。他挣扎着将副驾驶座的车窗升了起来，将那张痛苦的脸藏在了车里。
艾草看了眼手机，说：“车快到了。”
岑渔小幅度点了点头。
待一辆外形破旧的轿车开到她们面前时，男主已经初步从月事中缓了过来。他再次将车窗降了下来，但只能看着她们上了那辆车。
车很快便开走了。
男主想追，但他身下再流出了一股带着铁锈味道的热流——他面目狰狞地捂住了自己小腹，咬着牙给副手打电话。
坐在副驾驶上的岑渔皱着眉问：“不是专车？”
和风案、岑渔妈妈一起挤在后座的艾草茫然地抬头，问：“什么专车？”
岑渔再冷哼了声。
一路无话。她们顺利进医院找了医生，再为岑渔妈妈买了个单人房的床位。
她们坐在这间普通的单人病房里。
岑渔唤风案去买点食物——用艾草给她转的钱。等风案出去了，她才在艾草边上坐下，沉默着看着自己的妈妈。
艾草说：“幸好只是受了寒，只要之后注意保暖，很快就能好。”
“这样。”岑渔有点儿心不在焉地说。
她想了想，才说：“你可能不认识之前那个男的。”
艾草配合地点头。
岑渔说：“他搞垮了我爸的公司，然后我爸死了，我则如你所见，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都被冻结了。”
她裹紧了自己身上的羽绒服。单人病房里有空调，但她仍能感觉到从外面带来的寒气。
岑渔没有听艾草的回复，继续说：“我在路上想了很久，都没有想起来你是谁，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帮助我。”
她转头看向艾草，目光锐利：“你说你是艾草。但你到底是谁？”
艾草想了想，说：“但我就只是艾草。”她在岑渔不信任的目光里耸了耸肩，平静地说，“如果一定要说，那就是有神在指引我吧。”
岑渔笑出了声：“你信神？”
艾草随手把自己脖子上的那几串小东西捞出来，说：“算信吧。”
“你来帮我，也是你那个神的旨意？”岑渔扫了眼那些小东西，问。
“如果这么想能让你接受的话，就这么想吧。”艾草点头，“反正也差不多。”
岑渔又皱起了眉。
风案拎着两大袋子打包好的外卖推门进来。她肩上落了层薄薄的雪，脸颊也被冻得微红，但她只平静地将饭盒放在了桌面上，依次将它们打开放好。
艾草说：“之后先去买衣服吧。”她向岑渔展示自己的三层保暖。
岑渔犹豫着点了点头。
她们围着桌子一同吃饭，吃到一半时，先前一直在昏睡的岑渔妈妈也醒了过来，和她们一起吃饭。
简单的菜式放满了这张小桌。
待吃完了，风案便开始自觉地收拾桌面，将垃圾打包好丢出去。
岑渔坐在床边，和妈妈说了几句小话，这才继续和艾草说之前的话题。
岑渔说：“虽然我之前说不认识，但我对他有印象。”她又轻又慢地说，“我小学的时候，有个又矮又丑的男生跟踪我上下学。后来我和我爸说了，他就找了风案陪我一起上学。”
风案平静地站在一边，仿佛岑渔提到的人并不是她。
岑渔继续说：“后来我转学去英国念书，过了很久才回来。”
“才回国一个月。”岑渔妈妈平静地补充。这位年长女性温和地看着艾草，微笑着说：“我自己虽然还有些产业，但已经不能和之前比了。”
系统干巴巴地问：“这就救活了？”
艾草想了想，问：“岑渔妈妈原本会死？”
系统自觉失言，小声说：“是啊。”
艾草步步紧逼：“男主不给她找医生？”
系统小声说：“找了。但说是非常严重的绝症，需要长期治疗；后来她也一直没有醒，女主这才去了男主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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