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刚想说自己马上就下去，害怕又克制不住的涌上心头，他抖着声音拒绝。
现在回想，自己确实有点依赖他，上下班两人几乎同步，爷爷给的司机也没怎么用过。
“怎么哪里不舒服吗？在哪我来找你。”
秦琛听出程意语气中的颤抖，他打开了手机中的某个软件。
“不用，我没事去买点东西而已，秦总你先回去吧。”程意下意识的急声拒绝又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于是就放缓了语气。
“八点前到家，别太晚！”秦琛看着手机上的定位，依旧显示在秦氏大楼内，才终于松了口。
想到白天的画，以为是不好意思面对自己，想了想还是没太逼着他。
“嗯嗯，拜拜！”
程意挂断电话后靠着墙壁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确定秦琛的车离开后，程意慢慢的从楼上下来。
这个时间除了加班的人，也没有白天的热闹，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公司门口，还真的有点寂寥落寞的感觉。
【呜呜呜~统儿我想回家了，这里的人阴谋论太多了。】
他漫步在大街上。
书中的世界如果没有系统的存在时间久了他真的觉得和现实没什么两样。
街边亮起的点点灯光，聚集成这座灯火通明的城市。
一样的热闹，一样的让人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
【三千世界，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在哪都是一样的，也许在更高维度的世界中，我们也是书中的一员。】
系统这么安慰着他。
等谷雾赶到的时候就看到街边的小吃摊边孤零零坐着的程意，他腿边还放着好几瓶啤酒，仔细看去好像还有瓶白的。
“程意你怎么了？大晚上把我叫来？”他在程意面前坐下，伸手阻挡了他还想倒酒的手。
“我……我你是谷、谷雾！你怎么来了？”程意有些迟钝的抬起头，晃了晃自己有些晕眩的脑袋。
“不是你打电话让我来的吗？我的面膜都浪费了，刚贴上就接到你的电话。”
“怎么这么愁眉苦脸，不就是让那小白花扳回一局吗？瞧你这点出息，以前被小秦总打击多少次不还是一样站起来，你别喝了……”
谷雾絮絮叨叨的开口，一转头的功夫程医生手里又拎起一瓶啤酒。
“不一样，他们都不一样，只有你还是……
程意酡红着脸，傻乐乐的笑了。
“我怎么了？”谷雾好奇。
“你还是那个傻样嘿嘿，我找了好多人只有你出来了，你说你傻不傻……”
程意乱七八糟的开口。
在谷雾还没来的这段时间，程意默不作声的喝醉后，确实拿着手机一直在打电话，虽然醉了但还是记着以前老朋友的电话。
在这里肯定是打不通的，所以也就只有谷雾一个人来了。
后面还是系统强行给他手机关机了，不然也不知道这一晚上要絮絮叨叨的联系多少人。
“嘿！我说，大晚上我不休息来找你，你还骂我傻！”谷雾一下子不乐意了，眉毛都竖起来。
“得！跟你这个醉鬼也说不清楚，你想喝我陪着你。”在一次次打断程意喝酒的时间里，谷雾放弃了。
这家伙没想到喝醉能这么执拗，不让他喝他偏喝，醉的都找不着北了。
捏着筷子说要撸串。
“不是程意？程意？”看着眼前的人，谷雾无奈的给他换上肉串，突然脑海中蹦出一个念头。
但一晚上不能就这么喝下去吧，几杯酒下肚他也有点饿了。
“你能借我点钱吗？”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程意的转变还真的就是从那八万开始的，之后他在怎么明里暗里的借钱全都被堵回去。
一时间散财童子变成了守财奴。
“没有，我没钱！”程意一下子坐直身体，义正言辞的说出这几个字，然后又趴桌上了。
得了，还是那个程意，什么时候都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结完账，扶着程意的谷雾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一个老妈子。
什么时候自己这么偏向程意了，以前都觉得他人傻钱多又好骗的，他内心有些复杂。
“想回家。”程意晃晃悠悠的往前走，可眼前不停的旋转让他连直线都走不了。
“你就别动了，我打车送你回去，一会儿就回家了哈！”谷雾叹着气，捞回想往马路上次冲的程意。
下次再跟他喝酒自己就是狗，出来一趟街边小摊都干出了三四百的账单，他们两个也是真的能吃。
谷雾抬手拦车，也还要扶着东倒西歪的程意，一时没注意面前就停辆车，还没抬头看，熟悉的声音就从头顶传来。
“给我吧。”
迟迟没等到程意回去的秦琛大老远就看到贴在谷雾身上醉悠悠的程意。
“秦、秦总。”谷雾不敢有丝毫耽搁，爽快的把人给交出去。
这大晚上的给他带来的惊悚感一点都不比那天在家的要小。
眼见着对方揽着程意就要把人塞进车里，关键是程意也极为配合的朝他怀里贴。
谷雾都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掏出手机打算留下这一幕场景，放置好程意的秦琛扭头一个冷眼。
让他的动作僵住，直到车子开走，谷雾才低头看向手机一张都没拍下来。
他摇了摇头，自己今晚真的是魔怔了，就算拍下来又能怎么样呢，那可是秦琛呐！
“我想回家……”被安全带牢牢锁着的程意摇头晃脑的呢喃，时不时声音还大了几分。
“马上就到家了，乖一点。”秦琛找出湿纸巾给他擦了擦手。
“你……秦琛，不要不要……”程意听到熟悉的声音，用力的睁大眼睛发现自己居然在秦琛身边。
他抱着头不停的往后躲，内心被掩盖的惧意终究是因为酒精的放大给占领思绪。
秦琛愕然看着对自己瑟缩的程意，嗓子干哑的开口：“不要什么？程意你在怕我！”
他抓住程意的手腕，让他面对自己。
“不要……”一抬头才看到程意眼底噙着泪水看着他害怕的摇头。
心头的那口气瞬间被这滴眼泪给打散，秦琛抿着唇轻声安抚：“别怕我，程意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别怕！”
他让程意靠着自己，两人在这初秋的夜晚相互依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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