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菱石化了。
她觉得她的耳朵彻底坏了。
不然怎么会从祁流风嘴里听到这么令人匪夷所思的问题？
“你是不是被打傻了？”
她悻悻的开口。
“嗯？”
祁流风眼中危险的光芒逐渐扩散，嘴角弧度加深，他抬手轻轻抚上她的头，突然毫无征兆的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摁进水中——
顾小菱没来得及反应，一口池水灌进鼻腔，她用力扑腾想要浮出水面，祁流风的手也在同时松开，她刚刚冒出头，还没来得及喘气，就被再次摁了回去。
溺水带来的窒息痛苦让她意识逐渐涣散，只能努力睁开眼强迫自己清醒一些，心中不知咒骂了多少遍——
祁流风就是个杀千刀的神经病！
她本以为祁流风玩够了就会松手，可时间一点点流逝，他却没有丝毫要松开她的打算，肺部仅存的氧气已经消耗无几，死亡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这疯子，不会真的打算溺死她吧？！
她抬手用力抓住祁流风的手腕，想要将他推开，可力量悬殊，她很清楚的明白靠自己无法做到。
怎么办怎么办……
强烈的求生欲让顾小菱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祁流风身上，最终视线定格在他薄薄的长裤之上。
事已至此，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顾小菱咬咬牙，一不做二不休，使出吃奶的劲猛地抓住祁流风的长裤，用尽全力一扯——
“嘶啦——”
布料被撕裂的声响。
琥珀色眸子涌上一抹不敢置信，微微颤动。
头顶处的手迅速挪开，顾小菱也趁着这个机会猛地跃出水面，不停咳嗽，还不忘猛嗅这久违的新鲜空气。
“顾小菱！”
祁流风咬牙切齿的低吼出声，白净的脸上腾出一抹不自然的潮红，一只手勉强抓着裤子不至于春光泄露，那副模样倒有些莫名滑稽。
感受到他眼中的愤恨，顾小菱迅速窜到池边，整个身体都贴上池壁，委屈道：
“我差点被淹死，手不受控制乱抓是求生本能反应！”
祁流风被她的话堵的哑口无言，裤子限制了他的行动，只能狠狠瞪了她一眼，低吼道：
“滚出去！”
“好嘞好嘞！”
顾小菱一听这话，连滚带爬就窜了个没影。
确定她彻底离开后，祁流风这才松开手，将自己全身浸泡在池水中，看着上方水波涌动，那眸中的光忽明忽暗。
他有多久没有如此狼狈过？
大概有几百年了吧。
没想到居然被一个连百岁都没有的小姑娘给扒了裤子，简直就是鬼生耻辱。
他抬手，抚上自己脸颊，还是滚烫一片。
“若不是她还有利用价值，我一定会把她杀掉。”
他这般告诉自己，似乎想要按耐住那颗否认的心。
顾小菱倒是运气好，浑身湿透刚跑出去没多远，就迎面撞上正在往这边赶的溪妗。
“哎呦！”
顾小菱揉着吃痛的额头，看着面前同样小脸拧成一团的溪妗，连忙道：“你没事吧？”
“是你没事吧？”
溪妗顾不上发疼的脑袋，连忙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低声道：“大人有对你怎么样吗？”
她对顾小菱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她似乎同那位可怕的阎王大人关系匪浅。
本以为大人抓她回来只是为了利用威胁阎王，可没想到一向不喜别人靠近的他竟然主动要求和她住一间房，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难不成大人他……开窍了？
顾小菱沉思，面对这个问题，她一下不知该说有还是没有。
要说有吧，她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但要说没有吧，她刚刚差点被淹死。
“你怎么不说话？”
见她一副沉思模样，迟迟不肯回答，溪妗脸色大变。
不会吧？难不成大人他真的……兽性大发？
顾小菱思考良久，最终给出答案：
“有……但又不完全有。”
“嗯？”
溪妗听的一头雾水，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有又不完全有是什么意思？
脑子灵光一闪，她恍然大悟。
可能是大人出手了，但却碍于她对他并没有那份感情而控制住了自己！
天哪，这是什么隐忍的爱情，居然有点好磕！
“你怎么浑身湿透了？”
溪妗这才注意到她的衣服还在滴水。
“还不是因为他，非要把我弄进水里！”
顾小菱撇撇嘴，正打算吐槽，却想到溪妗再怎么说也是祁流风的人，还是不要说太多，免得传进他的耳朵里，又找她麻烦，便立马闭上了嘴。
“大人把你弄进水里？”
溪妗眼睛瞪的更大了。
大人一向洁癖，别人用过的东西更是碰都不会碰，那浴池每日都要更换天然泉水，还要刷洗好几遍，就连里面的花瓣都是每日清晨新鲜采摘的，那可谓是十分讲究。
可他居然愿意让顾小菱进入浴池，还是他主动要求的？
难道是想要共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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